太阳渐渐西沉,天色暗了下来,生产队终于收工了。华孝义大摇大摆地跑到牛会计家,蹭了一顿晚饭。吃完饭,他连声招呼都没打,抹抹嘴就走了。他虽然为人混账,但心里也有一条底线——绝不主动去勾搭有夫之妇。他清楚,在农村,这种事一旦沾上,得罪的就是对方整个家族,会引来不死不休的麻烦,那他就真的没法在老家立足了。
回到自己那间冷冷清清、家徒四壁的土坯房,华孝义划了根火柴想点煤油灯,才发现灯里早就没油了。借着火柴微弱的光亮,他提起了从大姐家带回来的那两份礼物,摸着黑走出了家门。
农村的夜晚,没有路灯,一片漆黑。劳累了一天的社员们,吃完晚饭后基本都早早歇息了,村子里静悄悄的。华孝义像幽灵一样,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生产队长阳队长家的门外。他先警惕地四下张望,确认周围没人后,将其中一份礼物小心翼翼地藏在了门口的草丛里,然后只提着另一份礼物,敲响了阳队长家的门。
“阳队长,在家吗?我找你有点事。”门一开,华孝义脸上堆起难得的、带着几分谄媚的笑容,先把礼物递了上去,然后才开口说话。
阳队长一看是华孝义,还提着东西,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点反常。他借着屋里那盏昏暗的15瓦白炽灯泡的光线看了看,这份礼还真不轻:一瓶看起来不错的瓶装酒,一条“飞马”牌香烟,还有两个用牛皮纸包得方方正正的点心。这在当时的农村,可都是稀罕物。
“孝义,你这是干什么?有事说事就行了,还送什么东西?太见外了!”阳队长嘴上客气着,手却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礼物。
“队长,你是了解我的,我平时出工那可是最积极的!”华孝义舔着脸,开始胡诌,“但今年情况特殊,我得跟你请个假。”
屋里光线昏暗,华孝义看不清阳队长脸上那哭笑不得的表情。阳队长心里暗骂:你要是出工积极,那全生产队就没有不积极的人了!
“哦?什么特殊情况?”阳队长不动声色地问。
“我外甥,就是我大姐华潇春的儿子,脑袋受了重伤!我大姐那边忙不过来,非得叫我去城里帮忙照顾一段时间。所以春耕这阵子,我恐怕不能参加队里的生产了,特来向你请假。”华孝义信口开河,编了个理由。
“潇春姐的孩子受伤了?什么时候的事?严不严重?”阳队长认识华潇春,关切地问了一句。
“我外甥可有出息了!比你这生产队长的官都大,是知青副大队长呢!”华孝义趁机吹嘘起来,“前阵子被敌特分子袭击,脑袋受了重伤!我大姐又在农村给我外甥盖新房,忙得脚不沾地,非得让我去帮忙照顾。阳队长,你看这样行不行,这次的工分我不要了,年底分给我的那份基本口粮,我也只要一半!剩下的,你看着处理就行。”最后这几句话,华孝义压低了声音,带着明显的暗示。
阳队长沉吟了片刻,心里盘算着。他盯着华孝义,确认道:“你这话可当真?”
“千真万确!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绝对当真!”华孝义拍着胸脯保证。他心里想的是,反正大姐家里有吃有喝,他才不愿意呆在这穷乡僻壤受苦受累。
联想到下午牛会计的抱怨,阳队长也觉得,把华孝义这个“瘟神”放出去,让他到城里去“打流”,远比把他强留在生产队里惹是生非要好得多。于是他松了口:“我这边原则上没问题。但是,光我同意还不行,你还得去大队部跟朱支书打个招呼。只要大队那边不过问,我这里就当你请了假,不会追究。”
“行!阳队长,够意思!大队那边我自己去说,保证不会让你为难!”华孝义见目的达到,脸上笑开了花,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阳队长赶紧关上门,提着那份意外的“厚礼”,进里屋藏了起来。
华孝义从草丛里提起另一份藏好的礼物,又趁着夜色,熟门熟路地摸到了大队支书朱支书家里。这一次,他不但送了和给阳队长一样重的礼,还额外塞了十块钱现金。经过一番“沟通”,朱支书最终也默许了,答应帮他遮掩过去,放他离开大队。
第二天一大早,华孝义兴冲冲地跑到牛会计家想去吃早饭,却发现牛会计一家早就出门上工去了,根本没给他留饭。这让他顿时火冒三丈,觉得牛会计一家太不给他面子了。
“妈的,敢耍老子!”华孝义恶向胆边生,绕到牛会计家屋后,看到鸡窝里有鸡,顺手就抓了一只最肥的母鸡,麻利地拧断鸡脖子,提着这只还在扑腾的死鸡,大摇大摆地离开了生产队,准备带回大姐家作为“礼物”,也算是对昨天没吃饱饭的一种“补偿”。
就在华孝义离开老家的第二天,刘正茂在母亲华潇春的陪同下,回到了樟木大队。此时已经是四月二十几号,刘正茂头上的伤虽然还缠着纱布,但已经基本痊愈,不影响日常活动了。
由于正值春耕大忙季节,刘正茂新房的装修工作暂时停了下来。二楼已经粉刷完毕,定做的床和衣柜也已经搬了进去,但一楼和房前屋后的地面平整、硬化等收尾工程还没有完成,要等春耕结束后再继续施工。
回到樟木大队的第一天晚上,刘正茂还是暂时住在知青点的集体宿舍里。他打算等新房二楼彻底打扫干净、通通风之后,再搬进去住。他现在有一个极其重要且必须保密的任务——将脑海中不断涌现的、属于“前世”的记忆碎片记录下来。
他深知,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根本无法解释这些信息的来源,会引来天大的麻烦。他记录在笔记本上的内容,都是未来几十年国内外将要发生的重大事件的片段。这些信息零零散散,包罗万象,涉及政治、经济、科技、文化等各个领域。他的大脑就像一台不受控制的放映机,随时会蹦出一些关键信息。他必须趁这些记忆还清晰的时候,赶紧把最重要的部分记录下来。
他这么做,也是一种“备份”。他担心万一自己的脑袋再出什么问题,这些好不容易被“激活”的前世记忆可能会再次消失。有了文字记录,即使原生的记忆模糊了,至少还有一份复制的资料可供参考,这对他未来的规划和行动至关重要。这份笔记本,将成为他最大的秘密和依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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