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与地面高速摩擦,发出低沉而有力的嗡鸣声,江获屿坐在红色跑车的副驾驶,看着周围的车辆在后视镜里倒退。
秦远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斜睨了他一眼:“你也太冲动了吧?人还没追到手就往人家长跟前凑。”
江获屿余光往旁边瞥了一下,觉得他难得说了句人话,结果秦远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万一被人讹上,有得你烦的。”
他猛地转头,难以置信地瞪着发小。
某些记忆冷不丁地扎进秦远的脑海里,他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握紧,神色凝重起来。
“我老婆才不是那种人。”
江获屿脱口而出,声音比想象中的大。
秦远嗤笑一声,换挡杆发出脆响,“她不是,难保她家人不是。
这种事还需要我教?”
尾音上扬,带着过来人的调侃。
江获屿望向窗外,霓虹在夜色里明明灭灭,在他脸上投下变幻光影。
秦远衷心给了些建议,“你要谈恋爱哥不反对,但是别冲昏了头脑,你连一块钱都要算尽的人,总不至于栽在女人身上吧。”
一番话让江获清醒了不少,秦远的顾虑他明白,但他相信自已的判断。
商场沉浮如修罗场,他见过无数张戴着面具的脸,谄媚的、算计的、贪婪的……这些虚与委蛇的戏码反复上演,倒也让他练出了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只言片语、细枝末节,便能看穿皮囊下的真实盘算。
她母亲接过保温杯时,指节有常年劳作的茧;她哥哥那些带刺的审视也稍显质朴。
温时溪本人周身散发的纯粹与鲜活,就是最有力的佐证。
这样温润的性情,必然是用爱意与善意浇灌长大的。
“我看人从不出错。”
江获屿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久经沙场的笃定,“她的家人不是唯利是图的人。”
秦远耸耸肩,“行。
江总英明。”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忘了问你了,你早就知道项链会被偷是吧?咋知道的?”
江获屿轻描淡写地说了三个字,“梦见的。”
“去你的吧!
谁告诉你的?你老婆吗?”
他心里紧了一下,又故作镇定地掸了掸裤子:“我能预知未来你信吗?”
“信你就有鬼。”
“不过有件事你倒是说对了。”
江获屿的嘴角勾起,“我确实是连一块钱都要算尽的人。”
秦远喉结滚动了一下,后背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
眼角看见江获屿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顿操作之后,扬声器里传来自已的声音,“你要是缺钱跟哥说,哥有的是钱。”
商量如何偷珠宝那天晚上,江获屿在茶几上光明正大地放了一支录音笔,但另外两人似乎都没有察觉。
本想着把对话内容录下来好反复琢磨的,没想到意外录到了秦远这句话。
他当时就已经想好要单独剪出来播给秦远听了。
“尾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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