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枝打量了一眼地上的碎瓷片,眼神阴冷:“这可是王爷在我生辰时赐给我的曜变盏,寻常窑内几年也难出一盏。
它比你的命还贵重百倍…你居然摔碎了?”
“今日你先是误了时辰,而后又摔了我的曜变盏。
对我多次不敬,出言顶撞,数罪并罚……来人!”
祝南枝眼神一瞥,一个嬷嬷立刻上前,狠狠给跪在地上的姜静姝一巴掌。
姜静姝这次没有拦住,只觉得脸上一阵烧灼的痛感。
还没等她惊呼出声,另一个嬷嬷也飞快上前,两人合力将她拖了起来。
祝南枝换了个姿势坐在雕花金丝檀木椅上,声音懒倦冷漠:“带她跪在冰湖上反省,通读《女诫》十遍,学学什么叫规矩。”
正值寒冬腊月,昨日又承欢一夜,姜静姝身形不稳。
她被两个嬷嬷如破布袋一般拖着,沿途尖硬的卵石磕碰着膝盖,留下一串带着血迹的痕迹。
姜静姝被丢在王府后院的冰湖上,膝盖触到冰面的刹那,蚀骨的寒意便顺着脊髓往上爬。
嬷嬷丢给她一本《女诫》,逼着她艰难诵读起来。
爹娘尚未离世时,她贵为丞相府嫡女,兄长对她说,《女诫》不可尽信,他的妹妹想要如何过这一生都可以。
“贺兰府的嫡女,不成体统又如何,若嫁不出去,哥哥养你一辈子。”
兄长宠溺的话语还犹在耳畔,不成想,再读《女诫》会是在今日。
“声音大点,偷什么懒?”
嬷嬷大声斥责,抬腿踹了她一脚,姜静姝闷哼一声,咬紧了牙关。
疼痛与冰冷随着少女颤抖的嗓音化作麻木的惯性,她的声音愈发木然。
“到底是陛下赏赐的侍妾,连跪姿都比其他人端正,只是这声音偷懒了些,需要老奴们提醒提醒。”
“姑娘可卖点力念吧,这才刚读完两遍,您一时读不完,老奴就要在这陪您受冻。”
伴着着嬷嬷们的讽刺,姜静姝手上的冻疮再次裂开,一滴滴鲜血滚落在冰面上,恍若绽开朵朵红梅。
身无长物,便只能任人宰割,裴珩如此,祝南枝也如此。
这些欺我辱我的帐,我必铭刻在心。
来日,必当加倍奉还。
姜静姝越念,心脏便越鼓胀,越念,恨意便越浓,越念,便越知道前路该如何去走。
她处境艰难,要是想活下去,就得利用这府上最尊贵的人——裴景曜,让他为自己倾倒,为自己所用。
念满祝南枝规定的十遍《女诫》,最后一句“斯可以为妇德之终始”
还未落下,她便再也支撑不住,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等姜静姝再次睁开眼时,自己已经躺在了昨日的如芷阁内。
夜已经深了,窗外寒风呼啸,室内只点着一盏微弱摇曳的灯火。
她艰难地挪了挪手指,原本破裂的冻疮被敷上了一层厚厚的药膏,撑着身子坐起来,身上染血的衣衫竟也被换了件干净的。
头上的素钗被拔下放在了床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她几乎立刻警觉道:“谁?”
“小主,你终于醒了!”
小婢女怯怯地发声,嗓音殷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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