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福是兴庆府城郊的庄稼汉,生得五大三粗,肩膀宽得像碾盘,皮肤黢黑,身上的肌肉轮廓却精瘦结实。
家里穷得叮当响,三间土坯房漏着风,老娘走得早,老爹靠给地主扛活勉强把他拉扯大。
二十岁的年纪还没讨上婆娘,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跑到监军司当了正兵。
这正兵跟“三户一役”征召来的民夫不同,民夫扛锄头、运粮草,正兵却要披甲上战场,真刀真枪地跟人拼命。
可牛福不怕,他图的就是正兵每月五百文的军饷,还有战死沙场能给家里挣下的那两亩抚恤田。
两年下来,他跟着队伍在边境巡逻,腰包里也实实在在攒下了五两碎银子。
然后去找了南城最有名的王媒婆,准备自己找个婆娘。
“福小子放心,包在王干娘身上。”
“还记得后街的刘寡妇吗?年纪轻轻的,就是命苦了点,死了丈夫,自己拉扯俩娃。”
“模样周正,身板也壮实,绝对是能生养的好婆娘。”
牛福听了,眼睛立马一亮。
“她的爷们死了?”
苍天有眼啊!
当年刘寡妇还是小媳妇的时候,他就见过两次,那可真是漂亮的很。
可一想到她爷们能和这么漂亮的小媳妇在一起生娃,他就心如刀绞啊!
现在好了,那家伙有福没机会享受啊。
最终还是要便宜了自己。
寡妇咋了?
抢手的很。
“好,就她了!”牛福把银子往桌上一拍,粗声粗气地应下。
王媒婆笑眯眯地把银子揣进袖袋,拍着他的胳膊:“放心,三天后,干娘就把刘寡妇给你带来相看。”
这话听的,牛福心里美滋滋的。
晚上都没睡好觉。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刚蒙蒙亮,营里的梆子声就炸了锅,比往日早了一个时辰。
“北疆蛮子南侵,河西走廊危急,监军司有令,大军半个时辰后开拔,出征!”
“出征?”
牛福顿时变成苦瓜脸了,要打仗了,刘寡妇怎么办?
但没办法,只能祈祷自己回来的时候,刘寡妇还没嫁人。
可没想到还没等到刘寡妇,自己却成了北疆军的俘虏。
焉支山一战,夏国的八万多精锐大军,像被狂风扫过的麦茬,稀里哗啦就败了,五万多人成了俘虏。
他这个连像样盔甲都没有的步卒,糊里糊涂就被绳索串成了长队,和其他百姓一起重新编制,成为了第一批被押送去北疆的军民。
一路上走走停停,饿了就有北疆军分派稀粥喝,渴了喝路边的积水,夜里就蜷缩在露天戈壁之下,身边也不断有人咽气。
三个月的跋涉,队伍里的人少了十分之一,而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叫焉耆的地方。
越是向西走,路上的枯骨便越多,有的骨头上还嵌着锈迹斑斑的箭头,有的骨头被啃得只剩半截。
押队的什户啐了口唾沫,随意的踢飞了一块碎骨说道:“这个地方原来叫喀什哈尔,归东喀喇汗国管着,现在叫焉耆。”
“听说咱汉朝老祖宗那会儿,这地方就叫焉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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