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遑论你二人之间的关系与旁人不同,就是传出去也无人敢说你们闲话。”
她说完又转身嘱咐谢嬷嬷和簪秋:“先去厨房取些英儿能用的吃食来,待用完吃食一炷香后再喂英儿吃药。”
谢嬷嬷和簪秋垂首应是。
都交待妥当了,王氏转头递给崔英一个“等伯娘好消息”的眼神,然后才离开淮柳阁回霞光院里探消息。
碰巧出阁门时,还看见了刚过垂花门的大儿子崔瑾。
崔瑾瞧见王氏,本就疾行的步伐又加快了些,瞧着险些便要跑起来:“母亲——”
他远远便喊着,王氏闻声笑盈盈地劝他:“慢些慢些,莫走这般快,当心你父亲见着了又要训你。”
崔氏一族规矩繁杂森严,崔霁这一支乃是嫡系中的嫡系,他们享有家族荣耀的同时亦要承担家族兴盛的责任,因此崔霁对崔瑾总是异常严苛。
“母亲,这不是有您在吗?”走到王氏跟前,崔瑾急急止住步子行了一个问安礼,然后接着道:“父亲若为难孩儿,还请母亲略施援手。”
王氏笑他:“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行,走吧,今日当着裴家二郎的面,你父亲想必不会与你计较。”
果真是裴君慎。
崔瑾双眸刷地闪过亮光,这下可有好戏瞧了,他倒要看看“以铁面闻名寸步不让的裴君慎”和他“以严谨著称心细如发的父亲”究竟谁更胜一筹?
崔瑾兴冲冲地和母亲一起进了霞光院。
然而世间万象,悲喜各不相通。
这厢母子二人的心情各有各的愉悦,那厢崔英却被王氏临走前的那两句话干得大脑宕机,久久不能回神。
什么是“你二人之间的关系与旁人不同”?
什么是“就是传出去也无人敢说你们闲话”?
没错,她是垂涎过裴公子的美色……
可即便如此,他们二人也仅有一面之缘,哪里有什么关系?
难道说……那裴公子与另一位“崔英”是旧相识?
崔英衾被下的手蓦地握紧,侧眸看向簪秋,试探开口:“裴家二郎……你可曾见过?”
伯娘前脚刚走,谢嬷嬷后脚便去了小厨房取吃食,这会儿正是套信息的好时机。
簪秋单纯的很,闻言便拧着帕子道:“不曾见过,咱们安平没几户姓裴的人家。像裴公子那般气度,奴若是随姑娘见过定不会忘,想来他应不是安平人。”
崔英:“那长安呢?四年前……我不是来过长安么?”
簪秋抬起头,拿着浸过热水又拧得半干的帕子走到床边:“四年前奴年纪小,娘亲怕我不知轻重冲撞长安贵人便让我留在了安平,只让姐姐一人随姑娘来了长安。”
说罢,她拿起帕子为崔英擦拭额头虚汗。
簪春,簪秋的亲姐姐,崔英跟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仅有两月。
但她了解簪春禀性,也是个敦厚良善之人。
只是可惜如今不在长安……
罢了,只好等嬷嬷回来再换个法子问问嬷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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