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一声惊呼后倏然蹲下身,看着崔英的双脚满眼心疼。
她语气姿态颇为浮夸又朝崔英挤眉弄眼,崔英怎么可能看不明白她的意思?
当即便眉心一拧道:“疼,沈妹妹,你先别问了,容我缓缓再与你说……”
“那这可如何是好?”
沈姝说着小脸一皱,登时站起身四处寻觅,好一会儿才将视线落到裴君慎身上,有些犹豫地道:“裴大人,可否劳烦你送六姐姐回厢房?”
见此情形,不远处的裴淳抱着剑摇了摇头,心道这沈三姑娘和崔六娘子的意图未免也太明显了些,向来只有他家大人算计别人的份,他家大人何曾上过别人的算计?
然而他念头刚落,竟听他家大人从善如流地应了声好,继而便俯身抱起崔家六娘子,又清声说了句——“失礼。”
裴淳:“……?!!”
半刻钟后,东厢房内。
裴淳送来数条干净棉帕和两桶温水后便回了前院羁押凶犯,沈姝也跟过来早早叫走了朱焦。
厢房中仅燃着三盏灯,除了床榻边上燃得那盏烛灯稍亮些,其余两盏皆是昏黄影绰的省油灯。
崔英坐在软榻上,双脚垂向地面,脚趾微微蜷缩。
裴君慎浸湿棉帕,一如白日那般专注且细心地抬起她双脚、为她清理伤口。
不过崔英脚上的伤并不严重,虽有几处渗出血珠,但大多是踩过碎石时不小心被划出来的又浅又细的小口子。
待裴君慎为崔英擦去沾染在脚下的尘灰,那些小口子便也就自顾自地止了血,连药都不用着上。
崔英双手交握,面色微红,黑眸毫不遮掩地盯着裴君慎看。
他回府后褪去官袍换上了一身玄衣,方才她没仔细瞧,还以为这身衣服和普通玄衣没什么不同,这会儿才发现玄衣领口和袖口处都绣着精致的黑金色暗纹,瞧着很是神秘。
看完衣裳,她又抬眸,用眼神细细描绘起他冷峻而专注的眉眼,高挺又漂亮的鼻梁和此时紧绷但其实柔软红润的薄唇。
崔英十指微紧,蓦地想起先前在马背上的那场意外,当时她不小心亲到裴君慎的嘴角,只顾着自己在那害羞,都忘了去探究探究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眼波流转,她忽然计上心头:喜不喜欢,再试一次不就知道了!
思及此,她垂垂眼睫,身子不由向前倾了倾,凑到裴君慎肩前:“裴少卿,你可记得昨天是什么日子?”
“昨日?”裴君慎拿起棉帕的手微顿,不解崔英为何会有此一问,摇头清声:“裴某不知,还请六姑娘明示。”
崔英双颊渐渐晕染出两坨红,轻咳提醒:“昨日——是八月初九。”
八月初九,钦天监原本为他们二人择定的大婚吉日,若月前在长安城外崔英没有遇到劫匪,那今天晚上便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裴君慎双耳倏然发烫,聪明如他,自然明白崔英言下意有所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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