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男子衣衫破烂,脸沾黄泥,若非他一进门便看着谢永长用哭腔喊了声“父亲”,恐怕连谢永长都认不出这是自己儿子。
崔英差点儿笑出声,连忙想了许多悲苦之事才止住嘴角笑意。
那厢谢永长却是倏然震怒,眼底蕴起杀意:“泉儿,你怎会变成这副模样,谁打了你?”
谢泉极想告状,可触及青玉若有似无威胁的眼神,他只能咽下所有苦楚,按她交待好的话说:“回父亲,没人打孩儿,是孩儿自己不小心撞了树,又不小心摔了一脚。”
“……”谢永长噎住,心底的怒火忽然间无处安放。
他儿子当着众人的面把原因拦在自己身上,他便是有心发难,如今也找不到由头。
末了,他只能把这怒火发泄在谢河身上:“还不快带公子回房,吩咐厨房烧热水,速速让公子沐浴更衣,若公子有一点闪失,我便拿你是问!”
谢河忙不迭躬身垂首地连声应是,继而走到谢泉身旁,搀扶住一瘸一拐地大公子。
好在谢泉没再为难他,只看向谢永长道:“父亲,儿子告退。”便跟着谢河离开会客厅。
而崔英如愿见到青玉,自然想立刻带她走,见状便忽然垂下眼睫叹了口气:“唉,谢三舅舅,我还没敢去刺史府看望二郎,不知您可否对六娘说句实话,他……如今身子究竟如何?”
提起此事,谢永长的面色愈发不虞。
昨日刺史府遭了刺客,而崔六娘昨日就宿在东水巷外的福来客栈,若说这其中没有关系,谁会信?
只不过如今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罢了。
思及此,谢永长亦重重叹了口气,却什么未说清,只道:“侄女,你这段时日好好陪裴刺史,旁的事都不用担心,舅舅都会帮你。”
“其实三日前,裴刺史刚醒之时,我便与他说过将他接到我府上来照料,可他一直不肯过来,说是不想叨扰,舅舅劝不动,便派了人去府上保护他。”
“幸好我派了人啊,侄女可知昨日夜里有刺客闯府欲伤裴刺史?唉!不知是不是山匪余孽……六娘,你回刺史府以后定要好好劝劝他,你们夫妻二人若不搬来谢府住,舅舅真是放不下心啊!”
呵,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她若与裴君慎来谢府,那就是羊入虎口,只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崔英想着嘴角浅笑:“多谢您的好意,此事我会与二郎说的,只是二郎向来不爱听我的话,我不知能不能说通他。”
“但六娘并非不明事理之人,眼下既有山匪余孽未清,二郎确实不该占用舅舅手底下的人,耽误舅舅派兵清剿山匪余孽。”
“待我回刺史府,我定会将此中利害告诉二郎,您放心,他离开长安之前正是因擅自调兵之事惹了圣上嫌隙,如今他定不敢重蹈覆辙。”
谢永长闻言脸色倏黑,这小丫头片子竟敢话里话外的点他,左一句剿匪不力,右一句擅自调兵,还真是伶牙俐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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