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怀安说完后,所有人都很安静。
刚刚张龟年已经将三个选择的优劣都讲清楚了,也正因为清楚了,所以没人敢乱说话,这种决策太大了,选错了,这个是要担责任的。
在保义军,没人有资格扛这个!
赵怀安看向了王进,后者站了起来,毫不犹豫选了第一个:
“使君,末将以为应当回援郓城,稳固后方再图进取。”
随后王进接着说道:
“我军在这一次中原战事的核心利益上,实在是我保义军之凝聚力,而如果郓城失守,我军轻则哗然,重则直接崩溃,到时候使君威信受损,我保义军如何还能有核心?”
“而且眼下东线的局势也不支持我军继续进取,如果宋帅那边还能稳住局面,我军还可以赌一赌,但现在东线防线被突破,宋公实已焦头烂额,我军现在连与东线取得联系都做不到,又如何能打出钳形攻势呢?”
“所以我建议本军回援郓城。”
最后王进还真切说句:
“使君,时间在我们这里,我军已算是战功卓著的了,有时候我们稳一把,退一步,没准会更好。”
赵怀安听进去了,这是在劝他不要做出头鸟,不要太出挑。
可是……
赵怀安捏了捏拳头,叹了口气,问王进:
“老王,你说说,要是回援郓城,该怎么打,来得及吗?”
赵怀安的担忧是有道理的,如果黄存那边的确是往郓城那边去了,那他们应该是两日前就出发了,这种情况下,保义军就算是现在立即出发,也很有可能赶不上了。
但王进却表达了不同看法,他思索了一下,对赵怀安道:
“使君,我发现草军有个特点,那就是往往溃退的时候特别快,而行军的时候特别慢。”
赵怀安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是这么回事。
之前在曹州城下,那些草军核心跑路真的是追不上!
王进继续说道:
“末将后来发现了,溃退快,是因为草军核心常携多马。稍有不利,即弃大队,狂飙逃窜。而反过来,草军也因为不敢损耗核心,所以攻城掠地必要驱大量流民外围。可草军又是没有补给的,日常所耗全来自沿路掠扰,所以每每行军,队伍都很分散,要先筹措粮草再行军,往往每日不过得行十里。”
“而我军虽然慢了两日,但骡马奔回水畔大营,然后横渡巨野泽,所用不过二日,必能赶到。”
“而我军又是舟师调动,军士可以在船上养精蓄锐,到之就能战。而草军从三百里外远来,倍道兼程,强弩之末,如何能是我军对手?”
“所以我建议,即刻调转方向返回郓城,然后协调曹州那边的忠武军,一同协防。”
“不过这一点要防止附近草军,尤其是西南方向的围瑕丘的部队,如果他们看到我军撤退,很有可能会狙击我军。所以,我军应该以少量部队多布旗帜,摆出继续东进莱芜的假象,迷惑附近草军,避免敌军在我军回返时追击我们。”
“而在我军内部,也需要做好上下宣传,将这一次回返的原因解释清楚,不要让下面兄弟以为咱们是避敌不前了。”
“如此以快破慢,必然万无一失!”
说完,王进再次抱拳,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怀安,殷殷切切。
赵怀安点了点头,心中却分外惋惜。
撤退回郓城,他有没有损失?好像看似是没有的,毕竟他来兖州这边也是打了胜仗的,这个时候撤退回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可这只是算小账。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草军为何忽然会调头攻打郓城?不就是为了调动他们保义军回去?
所以打不打的下郓城实际上压根对人家不重要,重要的是实现了调动保义军返回的战术目的。
而在兵法中,从来追求制人而不是受制于人。
赵怀安带着保义军回去后,固然自己无损,可对于整个中原战事却是灭顶之灾。
东线的沂州一旦被破,草军直接南下到淮东一片,那里不仅是大唐的粮秣重地,更是他目前商业版图的主要市场,大量的小罐茶目前主要就是卖给淮东一带。
而且在他的规划中,淮西出兵,淮东出钱,如此构成赵怀安基业的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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