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同小姐一起长大,从小就侍奉小姐。”
“她对小姐忠心耿耿,怎么会做出这般伤天害理的事?罗公子那样的人家,我们当奴才的根本配不上,也不敢肖想。”
“你怎么能拿这种无稽之谈编排人?”
越说越惶恐,芳婶生怕江辞岁信了,想要抓她的手恳求,又想起刚才被推的事,手尴尬的僵在空中,急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小姐,你可千万不能信绿环乱说,我们婉婉不是那种人。”
“她要是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第一个不饶她!”
看着急哭的芳婶,江辞岁心里五味杂陈。
苏婉婉所作所为让她恶心至极,很难不迁怒于芳婶。
起初,她是有点疑心芳婶在逢场作戏,假装不知情。
可是看她着急的模样,情真意切,倒像是真的被蒙在了鼓里。
之前的一些疑惑也有了解答,难怪芳婶无所作为,苏婉婉居然连亲娘也一并瞒了去。
“小姐?”
江辞岁越是沉默不语,芳婶心里越没有底。
她不禁开始动摇起来,难道绿环说的都是真的?就她那个胆小如鼠,风一刮就倒的女儿?
绿环只觉得她惺惺作态,把对苏婉婉的怒火一并烧到她身上。
“装什么无辜?她跟罗斯卿连孽种都生了,高高兴兴的在罗府里当人家‘尊贵’的苏姨娘呢!”
“她瞒天过海顶替小姐成婚,偷藏小姐书信,还带着孩子负荆逼宫,变着法给小姐安上刻薄善妒的名。”
“现在小姐跟罗家亲事取消,她指不定怎么得意呢!你在京中一年,敢说你这个当妈的半点不知情?骗谁呢?”
绿环越说越气,把苏婉婉干的那些腌臜事全部抖了出来。
苏婉婉在罗斯卿面前,就挺会装无辜扮可怜的。绿环最看不上那样的做派了。
在她看来,现在的情况就是有其女必有其母。
芳婶就是跟苏婉婉一样,在江辞岁面前演戏。可能知道女儿做的事丢人现眼,就想撇清关系,谎称自已不知情,以此来讨好江辞岁,继续从小姐这里得好处。
否则她在京中一年,罗斯卿纳苏婉婉做小,前几天苏婉婉抱着孩子跪在苏府门口的事,那么多百姓看着,八卦早就传遍了。
她怎么会儿一点儿都不知道?
绿环说的信誓旦旦,芳姨的脸却是越听越惨白,嘴唇被她咬出一圈红痕,泛着青紫。
绿环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的女儿吗?
芳婶不愿意相信,心里仍旧存着一丝不切实际的期望。
没准只是女儿跟绿环发生了口角,绿环才故意编排些有的没的。
她下意识看向江辞岁求证,声音已经哽咽:“小姐,绿环说的是真的吗?”
江辞岁垂下眼,默不作声。
这样的沉默,已然是一种态度。
芳婶的脸唰的一片死白,扑通一声就给江辞岁跪了下去,连着磕了好几个头。
一点也没留情,额头上很快肿了一块,看上去红彤彤的。
芳婶的眼泪也随之砸下来,她痛心疾首:“小姐,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老爷和夫人。”
“我居然教出个黑心肠的女儿,我该死,我是罪人!”
边忏悔着,边毫不留情的扇着自已耳光,很快她的脸也肿胀起来。
绿环看的目瞪口呆,原本到嘴边那些讽刺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芳婶还在对自已动手,巴掌声啪啪作响,在这本就没什么客人的铺子里更加清晰。
店门大敞着,街道上的路人们听到动静,纷纷驻足,探头探脑好奇的张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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