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虬髯大汉将担子卸在门后,扯开嗓子喊着:“书沐,有人来看你。”
&esp;&esp;屋内堪称四壁徒空,只有竹椅木桌。
&esp;&esp;书生虚弱的声音从屋里头传出。李果跟随在虬髯大汉身后进去,见张低矮的大木床上,卧着一个清瘦、苍白的人。
&esp;&esp;“楚蛮子,这人是?”
&esp;&esp;书生挣扎着要爬起,虬髯大汉坐在床旁,熟练将书生搀起。
&esp;&esp;李果注意到木床上有两个枕头,只有一床被褥。
&esp;&esp;“说要还你信钱。”
&esp;&esp;李果这边就将他那套话说了,书生摇头说不过是二三文钱的事,还劳你跑一趟。不用不用。病重体虚,书生说完话,又去卧下。
&esp;&esp;“他这样多久了?找过郎中吗?”
&esp;&esp;屋内有草药的味道,还夹带着那种积年累月的闷霉、潮湿气味。
&esp;&esp;“断断续续,好几月,药喝了无数,时好时坏。”
&esp;&esp;虬髯大汉说时,脸上难掩焦虑。
&esp;&esp;原来有数月之久,也难怪花也不养了,院中瓜果任由枯死在地里。
&esp;&esp;李果走时,说:“古人说家书抵万金,书生帮我娘写了数十封信,这不是份小恩。”
&esp;&esp;“他说不用,便是不用。你这少年啰里啰嗦,快走吧。”
&esp;&esp;虬髯大汉果然还是有当年的风范,性子还是那么爆。
&esp;&esp;“好好,我这就走。”
&esp;&esp;李果无奈笑着,想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古诗,居然还被人嫌弃。
&esp;&esp;李果这是走了,隔日派一位老郎中过来,帮书生把脉看病,也不是什么大病,需要好好调养而已。
&esp;&esp;先前因为病急乱投医,看了众多郎中术士,反倒不见效果,把病越治越沉重。
&esp;&esp;“我看你种花的本事极好,不若到我宅中帮我看个院子。”
&esp;&esp;几日后,李果厚着脸皮,赖在人家院子里。
&esp;&esp;书生淡然在院子里晾晒纸张,行动还有些缓慢。
&esp;&esp;“我那可是静公宅,有茉莉、蔷薇、茶花、各式番花番草。”
&esp;&esp;虬髯大汉糊泥抹墙,正在修葺花房,抬了下头说:
&esp;&esp;“下遭再送你几盆滇南稀有茶花,就当医药钱,看院子你另请高明。”
&esp;&esp;泊珠
&esp;&esp;除夕夜,李家在院中燃放烟花,一家人盛装坐在一起观看,再美好不过。
&esp;&esp;和和美美过完新年,李果收拾行囊,携带上阿小,起身前往岭南。
&esp;&esp;李爹牵着果妹到港口送别,李爹一再叮嘱,让李果常写信回家,不管是报喜还是报忧。果娘这几天喜酸厌油腻,乏力倦怠,疑似有身孕,没让她出来吹海风。
&esp;&esp;抵达岭南,到驿街的招怀楼入住,稍作歇息。隔日前往朝天街,李果坐在沧海珠珠铺对面的分茶店喝茶。送来佐茶小点的小二正是张合,他认出李果来,惊诧说:“李工,你这是在哪里发财了?”李果问他李掌柜和阿棋还在珠铺吗?合三说都已回乡去了,现在珠铺掌柜是赵首。李果听后,并不惊诧,他路过珠铺时,看到赵首坐在柜台前。
&esp;&esp;李掌柜老家离此地有百里之远,李果前去探访,说动李掌柜和阿棋一并前往广州。李掌柜正闲得没事干,见到李果发家致富,还邀请他去当掌柜,十分高兴。阿棋听说要去京城,也欣然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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