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沉默。
——他们果然只是一场阴谋里毫不重要的被无辜牵连的牺牲品。
而一想到自己原来仿佛就是尘世里任人践踏的蝼蚁。
谁的心里能好受?
危兰则接着道:“所以,我猜想,那晚袁绝麟之所以给楚镖头下了九火断脉之毒,是为逼迫楚镖头监视我。楚镖头不肯答应,以致毒发身亡,他才转而去逼张普与祁升泰两位兄台。可是——”
她又将在场镖师依次望了一眼,道:“为什么他将张兄与祁兄也害死以后,他便不再去找别人,就这么离开客栈了呢?”
这个问题,之前无人想过。
是因为他们谁都不相信自己的兄弟里竟然会有贪生怕死之人。
然而危兰此时将这个疑问提了出来,将它摆到了众人的面前,他们骤然一惊,瞬间明白了危兰的意思,却仍然不愿意狐疑自己过命的兄弟。
“说不定……说不定是因为正巧那个时候,云姑娘和留姑娘来找我们了,他这才不得已走的……”
突然有镖师说了这样一个可能,其余人纷纷符合。但另一方面,理智却告诉他们:
——云青和留烟霞的武功都肯定不如袁绝麟,难道袁绝麟会惧怕这两个少女?
他们继续七嘴八舌,想给自己兄弟找别的借口,唯独有一人自始至终都未出声说话,脸色惨白,双目中充满痛苦,悄悄地看了危兰好几眼。
此人正是丁冶。
危兰也静了片刻,神色则始终柔和。
她早已经确定了丁冶便是袁绝麟的内应,但对此并没有感到多么气愤。众所周知,“九脉断火”发作起来,是要比凌迟还要残忍的酷刑,能不惧此毒的,当然称得上是英雄;可是最终熬不过去,迫不得已给袁绝麟办事的,也值得同情。
罪魁祸首还是袁绝麟。
这两日,丁冶的内心无时无刻不在煎熬,这会儿触及到危兰温和的目光,心上那点愧疚情绪迅速蔓延开来,再想到楚鹏三人死后的惨状,登时不由得大感悔恨,霍地一下就跪了下去,跪在危兰的面前。
“老丁,你——”他的同伴们吓了一跳,“你这是干嘛!”
丁冶不敢看别人,只向着危兰磕头:“是我……是我……危姑娘,是我的胆子太小,骨头太软,没能扛得过去,就答应了袁绝麟的要求,替他监视你……是我忘恩负义,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镖头……”
危兰毫不意外,伸手将他扶起,道:“你并不是有意想要害我,只是在保护你自己。”
丁冶垂着头,更加内疚。
而其余人怔了老半晌,这才回过神来,讶道:“竟然是你?你……你怎么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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