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客将问题再次抛回,等待着国王对叶鼎的评价。
寝宫内的气氛因这个名字的提及而无形中凝重了几分。
国王苏昊眉头深锁,陷入了对这位重臣的复杂回忆与评判之中。
“叶鼎……”国王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混合着倚重、无奈与些许疏离的复杂情绪,“他是方块家族当代族长,执掌叶家已近三十年。其人家族观念极重,手腕老辣,行事果决,甚至可以说……有时不择手段。叶家在其带领下,势力扩张迅猛,在商业、矿业乃至部分军需领域,都拥有极大的影响力,可谓富可敌国,权倾朝野。”
国王的独眼中闪过一丝锐光:“他在朝堂之上,是分量极重的议政者,许多国策若无他与其背后方块家族的支持,推行起来便会阻力重重。朕需要借助他的力量来平衡各方,稳定国势,许多时候,也不得不对他的一些……过于扩张家族利益的行为,予以一定的容忍。”
他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明显的保留:“但此人,野心勃勃,掌控欲极强。朕能感觉到,他对于王权,缺乏应有的……敬畏。他更像是一个精于计算的合作伙伴,而非绝对忠诚的臣子。朕与他之间,更多是一种基于现实利益的……默契与制衡。”
国王总结道:“总的来说,叶鼎是朕需要倚仗、也必须时时提防的权臣。他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可助龙国开疆拓土,稳固江山;用之不当,或被其反噬,则后患无穷。”
这番评价,可谓客观而清醒,充分体现了国王作为政治家的洞察与无奈。
评价完毕,国王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周客,一个令他背脊发凉的猜想浮上心头,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周客,你一再问及叶鼎,难道……朕的死亡循环,与他有关?”
周客迎向国王那混合着惊怒与求证的目光,没有任何迂回,直接给出了那个残酷而确凿的答案,每一个字都如同冰锥,刺入国王的心脏:
“岂止是有关。”
他的声音冰冷而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
“叶鼎,就是策划并执行谋杀陛下您的那一系列计划的,幕后始作俑者。”
“什么?!!”
即使心中已有不祥预感,但当亲耳听到这个结论时,国王苏昊依然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晃,向后退了半步才勉强站稳。
他的脸上瞬间血色尽褪,独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愤怒,以及一丝被重臣背叛的刺痛!
“叶鼎……他……他为何要如此?!”国王的声音因激动而有些嘶哑,他无法理解,“他已是方块家族之主,地位尊崇,权势滔天,朕待他叶家亦是不薄!他为何要行此大逆不道、弑君谋反之事?!这对他有何好处?!”
这是最合理的怀疑。弑君毫无疑问是大罪,是死罪,风险极高。
以叶鼎现有的地位和财富,他为何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策划如此疯狂的阴谋?
周客平静地看着因愤怒和不解而微微颤抖的国王,他理解国王的质疑。空口无凭的指控,确实难以让人信服,尤其是针对叶鼎这等位高权重的人物。
“陛下,您的疑问合情合理。”周客的语气依旧沉稳,“单凭我一面之词,确实难以让您完全相信一位重臣会是弑君元凶。”
他向前一步,目光如炬,仿佛蕴含着看透未来的力量,做出了一个沉重而坚定的保证:
“我向您保证,无需等到遥远的未来,就在这一切尘埃落定的最后时刻——在叶鼎自以为胜券在握,即将达成他野心的巅峰之时——我会让他,亲口在您面前,在所有该听到的人面前,一字不落地,说出他所有的罪行,坦白他所有的野心!”
周客的眼神中闪烁着绝对的自信与一种冰冷的掌控力:“届时,您将亲耳听到他的供词,亲眼看到证据确凿。这,就是我给您的交代。”
看着周客那斩钉截铁、仿佛早已预见到那一幕的眼神,国王苏昊心中的惊涛骇浪渐渐平息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寒意和对周客布局能力的深深信服。
如果周客连这一步都能算到并保证实现,那么他之前所有的安排,必然都有着绝对的把握。
“……好!”国王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用力点了点头,眼中重新燃起决绝的光芒,“朕信你!朕等着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那一刻!”
他接受了周客的保证,弑君之仇,不共戴天,既然确定了目标,那么一切行动都有了明确的方向。
“既然如此,”国王眼神锐利起来,“朕同意你的安排。朕会密令林登,设法接近叶鼎,获取其信任,作为我们在其内部的眼线与棋子。”
他已然将林登视作了执行这一危险任务的不二人选。
“那么,下一步具体该如何?”国王追问道,既然确定了敌人,他迫切想知道接下来的打击步骤。
周客微微颔首,说出了更加惊人、也更加颠覆常理的指令:
“在林登成功获取叶鼎的信任,并建立起一定的‘合作关系’之后,”周客的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需要让林登,以他自己的方式和名义,向叶鼎下达一系列具体的命令,引导叶鼎去执行某些关键的步骤。”
“什么?!!”
国王再次失声,脸上的震惊比刚才听到叶鼎是主谋时更甚!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让林登……给叶鼎……下命令?!”国王的声音充满了荒谬感,“周客,你可知叶鼎的地位?他是方块家族族长,是朕的辅政大臣之一,论资历、论权势、论在朝中的影响力,他都远在林登之上!”
“林登即便再得叶鼎‘信任’,也绝无可能反过来向叶鼎下达指令!叶鼎何等心高气傲,岂会听从一个小辈的指派?这……这根本不可能!”
这确实是基于常理最直接的判断。
下级怎么可能命令上级?年轻的辅政大臣,怎么可能驱使根深蒂固的大家族领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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