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留候府出来,凌蓦迦轺车旁候着的赶车人已从刚刚的榘明,换成了榘水。
见他出来,榘水立刻绽开笑脸,殷勤迎上来。
“主公,白鹤楼中茶点已备好,再有半刻,赵公子就该到了。”
凌蓦迦双唇紧抿成一条线。
端坐于轺车上,望向晨雾下,空阔又略显寂寥的长安街道,和远处绵延起伏不止的群山,脑海中却浮现昨夜李执瑾侧卧在囚室烂床板上,眉头紧锁,始终未能展颜的模样。
只这样想着,他便觉得心头最柔软的地方,像是被人捏着针,一下一下扎着似的。
虽不至于疼的惊心,也总归叫他不舒服。
“嗯。”
水滋滋的湿气将白鹤楼的青砖黛瓦全部打湿,凌蓦迦低头,看着车下刚刚被楼中伙计水洗过,湿淋淋的地面,眼底终于止不住生出一丝厌烦。
长安本处北地,往年冬日都是干冷的。唯独今冬,总是雨下不停,放眼一看,哪里都是湿漉漉。
叫人心生不耐。
“瑾缨。”
滚滚车轮碾在水湿的街道上,发出咕噜噜声音。
浑身上下都散发活泼愉悦的玉冠少年不等随从伺候,便从轺车一跃而下,兴冲冲到了凌蓦迦眼前,带起衣角一阵环佩叮当。
凌蓦迦踩着脚蹬下车。
静静盯着活泼的少年看了许久,只看的对方心里发毛,低头将自己浑身衣衫检查了个遍,又结结巴巴的问:“我……我身上可有不妥之处?”
“你头冠歪了。”
凌蓦迦撩起衣袖,缓步上前,替已经低了头的赵岩将略微歪倒的玉冠扶正,给他重新簪了一遍发。
赵岩一边任由凌蓦迦在他头顶摆弄,一边干巴巴打哈哈,说是房里刚刚换了个梳头的小丫鬟,用的不大顺手,等会回府,得寻个法子再把人打发了。
抬头,看凌蓦迦正嫌恶脚边湿重,提步上阶。
赵岩也跟着泛起了愁。
“说来,今年冬天的天气,真是反常到诡异。”
“昨天我与三叔一同去田庄查看,连着几天的急雨将水积在田畦里,夜里又冻成冰,害的地里庄稼大片大片被冻死。三叔还说,要是这雨再下几场,怕是明年就得闹饥荒了。”
上得台阶,凌蓦迦终于松散眉头。
回头笑赵岩:“几日不见,你都懂得这些了。”
赵岩追着凌蓦迦一同进白鹤楼,在他身后不住咋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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