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老店粥粉点心从未变过,贺正不用看菜单,更不用微信扫码。
他就站在柜台前,自然地报出那些菜名,熟悉的仿佛是店家的人。
看店收银的小伙子,已是孙子辈,看见贺正行云流水的点单,非常好奇,忍不住问道:“先生老客人啊?怎么没太见过。”
“有些日子没来了。”贺正付过钱,垂着眼说。
小伙子很热情,吩咐厨房多加份点心:“那要可要好好尝尝,给我们多提意见,看是不是跟老师傅的有差别,我们好改进。”
贺正在外话很少,只是点点头。
突然店外传来中气十足的念叨:“阿斌,你话好多,跟你说好久,不要耽误客人时间,不要打扰客人吃东西,关关你的话匣子好不?!”
“爷爷,我知道了。”小伙子脸上全是无奈。
贺正回头,一眼看到偏瘫走路不稳的老板。
老板也看着他,突然手抖:“阿正?是阿正啊?啊?真是阿正啊?”
“薛伯伯,是我。”恍惚被拉入回忆漩涡,贺正不知说什么好。
薛老板走过来拉他坐下,感慨万千:“十多年了吧?”
“十二年了。”贺正即便坐在板凳上,也是身姿挺拔。
薛老板浑浊的眼中,慢慢起了雾,小心翼翼问道:“这些年,你还好吗?”
他能看出来贺正的状态,再也不是那个边买边吃的小屁孩儿了。
“我,”贺正早已不会展示真实的自我,哪怕对着曾经熟悉的人,“还可以。”
薛老板心中了然,阿东出事的时候,贡品点心盘子都是他亲手做的。
他远远看了眼贺正,在雨中,抱着个孩子,贺家人把他围在中间,像铁桶一样,不许他进去。
贺正就这么抱着贺兰,在雨中站了一整天,老薛想送把伞过去,被人拦下警告不要多事。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贺正,黑白色的身影,立在雨中,想一杆孤独的标枪。
似乎感觉到老人的伤心,贺正拍拍他手说:“我来给我爱人买吃的,他还没有尝过你的手艺。”
他从不向人展示心情,更不会分享喜悦,可是现在,面对风烛残年的薛老板,他想告诉他,亦或是告诉鲜血淋漓的时光,他不再是孤身一人,他应该活得还算不错吧。
薛老板很感动,半边脸抽搐,回头喊孙子:“阿斌啊,快、快给我拿个红包来!快点。”
贺正没有阻止推辞,这可能是荒唐的世界上,唯一会祝福自己的人。
薛老板将他送到街口:“阿正,我老了,最近经常梦到你大哥,他很高兴,他为你高兴的。”
“谢谢。”贺正一手提着粥和点心,一手握着个大红包,想笑却始终笑不出来。
薛老板踉踉跄跄走出好远,看着他上车,看着车开出路口,汇入车流,再也看不到了。
贺正坐在车里,给律师打了个电话:“发公开声明,让各平台,停止对我爱人庄沭先生的攻击和诋毁,以及不实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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