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她一边安安静静的做家务,一边听凌海涛歇斯底里的骂她。
凌海涛不能动。
但嘴能动。
骂得很难听,但她也不生气。
反倒打开电视给凌海涛看。
这样的晚上,久违了。
她喜欢这样的夜晚,妻子做家务,丈夫在床上躺着看电视。
每一个家都应该这样,一男一女,两个人撑起一个家。
她把脏衣服分类放进洗衣机,洗衣机工作,她擦地板,擦桌子,擦一切需要擦的东西。
又刷鞋,把鞋架上所有能刷的鞋都刷了一遍。
又攀上窗台,把窗纱和窗帘也洗了。
破旧的小家,窗明几净,换上碎花的桌布和窗帘,温馨了不少。
直到凌海涛喊哑了嗓子,彻底熄了火,她才洗了澡,冷静的躺在凌海涛身边,安安静静的,用自已那略带口音的话语,跟凌海涛唠嗑。
她告诉他,她有多爱他。
但是,她尴尬的发现,自已文化水平太低,语言很贫乏。
翻来覆去只是那两句:
我见你第一眼就爱上你了。
我特别特别爱你。
为了你我可以去死,小丰可以吗?
又说:
“小丰有什么好,一个死胖子,比我还胖,皮肤也不好,长得也不好看,胡子拉碴的。他一个糙老爷们儿又不能给你生孩子,还把你名声都搞坏了。”
“你以后就乖乖在家里,什么活都不用干,家具店反正也是赔钱,我帮你把店关了,我挣钱,养你,养家,给妈养老。咱们再生个孩子,要个儿子吧。”
“老公,你知道我最爱听的歌是什么吗,就是那首——”
她说着,荒腔走板的小声哼唱起来: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老得我们哪儿也去不了,我还依然,把你当做手心里的宝……就是这首,我在店里天天循环放这首歌,假装是你唱给我听的。以后咱俩就好好过日子,我伺候你。我每天用轮椅推你出去,去公园晒太阳,夏天推你去公园乘凉。”
“你不爱我没关系,你只要在我身边,只要接受我的爱,我就知足了。”
那天晚上,冷秋香躺在凌海涛身边,看着凌海涛沉沉睡去,她也睡了。
她做了一个梦。
很可怕的梦。
她梦到自已正在店里收银台数钱,突然来了一群制服人,把她抓了起来。
两个人押着她,走过一条又黑又长的通道,那通道似乎一直走不到头,也不知走了多远,一个人说“到了”。
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
她跌进了一间房子。
十来个女人在那间房子里,团团坐成一圈,每个人都穿着蓝色衣服,是囚衣,她在电视上见过。
再看看自已,身上居然也穿着蓝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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