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孙白咳了一声,接话道,“齐鹤心狠手辣,但他向来言必信行必果,我还是信他的话的。”
杜肃点点头,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
孙白望过去,一派愁云惨淡的景象,他又将恍惚不定的眼神靠上一旁坐着的杜肃——他说完后就低下了头,两鬓已变得霜白,原本生得便是苦相,眉间多日不去的一抹愁色,愈发显得整个人愁眉苦脸。
短短几日更觉苍老,恰似另一个穆望秋。
孙白皱起眉头。
他实在不晓得这其中有多么惊心动魄的内情在,能让齐鹤费尽心机把江湖林林总总几百号人一同牵扯进十多年的恩恩怨怨中,而事到如今,无论是武林盟还是苍南山庄都不能独善其身,不仅如此,各个派别也心怀鬼胎,见机行事。
他看着杜肃收了好几天的鸿雁传书了。
虽不知具体内容,但也八九不离十。
瞧这风云变幻的江湖里,仇不仅仇,恩不尽恩,打打杀杀,无穷匮也。
“孙白,”徐絮儿忽然打了个喷嚏,推了一下他,冻着鼻头苦恼道,“再添点柴吧,这天儿冷得我直打哆嗦。”
孙白应了声,顺手就将柴火搁火里,火光更亮了些,他伸开双臂抱住了徐絮儿:“都入冬了,能不冷吗?”
“还挺热闹。”
华采高声道,她双臂一伸推开门,跨进了屋,几个被囚的苍南子弟从她身后鱼贯而入,纷纷跑到了杜肃身后。
原本屋里的人也都站了起来,俱是满目警惕地盯着这个浓妆艳抹的高挑女人,华采对他们的敌意视若无睹,一手撑住腰,扭头回喊了一声:“陈秋水,你怎么磨磨蹭蹭的?”
话音刚落,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就身形狼狈地进了屋,经过华采时还不忘瞪她两眼。杜肃这才发现陈秋水背着一个很大的竹篓子,里头塞满了不可名状的东西。
华采瞧他们犹疑更甚,掩口失笑道:“别害怕,你们不是没有明珠道里的毒的解药吗?喏,我们备的都在这里了。”
“你有那么好心?”徐絮儿狐疑道。
华采抹了抹发间那根沾了薄雪的木簪,接着再往深里推了推,定住有些凌乱的发髻,她瞧着这些人好笑道:“我又不是非要你们的命。当然,齐鹤也不是。”
“齐鹤呢?”杜肃沉声道。
“我只知道,他们走了。多的我也不知。”
见杜肃神色未缓和,华采也颇无可奈何,她为了让这些人安心,确实实话实说了,但说是一回事,他们信也是另一回事——于他们而言,齐鹤已经成了不定的风云。
华采把话送到了,也不去管后来,拢好肩上厚实的披风便头也不回地扎进了冷风里,不一会就消失在了漫天大雪中。
陈秋水呼呼喘气,一言不发地看着她走远了。
杜肃望着窗外又急又乱的大雪,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道:“你们回苍南吧,我去应洲接个人回来。”
“穆爷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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