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道上围看的人越来越多,远处已经可以听到隐隐的警笛声。新展展的教师服占得四处是砖头上的泥土和红灰。疯狂翻找了五分钟后,她找到了平躺在狼藉下方的路飞。但当时路飞已经没有呼吸了。刚刚撞击的那一刻,车斗上的钢筋随惯性戳到前方。路飞静静平躺在残骸里,身上插着三根被血肉涂得湿淋淋的深色钢条。一根插在小腹,一根穿透了左边的肩胛骨,还有一根从左眼球残忍地插顶出来。
阳光金浓浓的,汉库克身上早已被汗水浸透。现在她又热又脏,在汗水里浸泡过的脏兮兮的教师服就那么湿答答腻在后背上。一会还要上班。下午2点还要开一个讨论升学的年级教师会。现在该怎么办呢。最深爱的人此时正躺在这片狼藉里。最深爱的人的尸体。汉库克跪在细碎的砖块上,膝盖触地的一瞬间,腿上的丝袜就此被磨破了。娇白的膝盖被磨出几块擦伤。这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女子没办法接受。眼眶最大限度地张开着,整个身体不自禁地打抖。泪水渗溢得很快,噼噼啪啪像雨水一样细密地打到碎砖块上。她半张着嘴,视线盯着插穿路飞眼球的钢筋持久地发不出声音。足足过了10分钟,当警车和救护车赶到的时候,她才锐利地哭出声音。她对着猫爪一样白乎乎的云绵用力尖叫着。倾泻着体内的疼痛。
他死了……我还未来及同他表露心意。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还没得到他的任何认可他就消失了……
怎能这样……
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
你不能这样。路飞……
我爱你……
求求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再听一次我的声音。
我爱你。
她疼痛着。尖叫着。
“啊——路飞——不要啊路飞……不要啊——”
爽朗的春季,太阳刚刚从寒冬的严酷中挣脱出来。蓬松的云团黏糊糊地挂在天上,好像快溶化的冰激凌一样随时会扯下白白的长丝来。
距学校十公里的小山上,索龙在树林里午睡,身体摆成贪婪的“大”字。阳光透过密叶,明明晃晃地落在脸上。
困顿的眼皮中拉扯着模糊的蓝色长线。
一只山鹰划破高空,留下深远的啼叫声。
几分钟后,一只山雀低空滑行,留下清脆的啼叫声。
又过了几分钟,一只乌鸦在树木间穿行,在半空拉了屎,在索龙的脸上留下大便落地的“吧唧”声。
半秒后,索龙惊醒,下意识擦了把脸,忽然联想到好像有个相声演员说过一句“摸屎和摸砖的感觉不大一样”,于是即刻呲牙蹦起来朝那乌鸦砍了一记“鹰波”。但是因为刚睡醒,视线还十分浑浊,打出去的剑气有些偏,从乌鸦身下穿过直冲向前,瞬间将几棵巨木削倒,砸坏了林里的一处民房。
“妈的……打歪了……”索龙揉揉眼睛,打了个懒长的哈欠,把“和道一文字”收进白鞘里。
“娘的!俺房怎么塌了!”
民房那边传来一阵骂声。这声音把索龙弄得一激灵,于是即刻抱起刀,捯开小碎步扬长而去。
下山时,已是下午一点半,索龙想到两点钟还有新学期的开学典礼,因为上学期成绩不够理想,校长总在找他麻烦,所以为了耳根清静,他还是决定要准时出席。
在车站等了将近20分钟,终于等到一辆300,但因为没带钱、也没带公交卡,让乘务员哄了下去。索龙一脸不高兴,撇着嘴一边朝公路伸着拇指一边沿街奔跑。他从电视里看到有“伸拇指搭顺风车”一说。虽说几率较低,但也姑且试试。
奔跑途中,他忽然停下来。感觉像忘了什么,接着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啊……乌索普,我在××山这里,学校的方向怎么走?”
“啊——索龙——一寒假没见到你,你还好么!”
“路飞?怎么是你……喂,叫乌索普接电话。”
“啊,乌索普啊,他说他肚子不舒服,正在厕所里努力呢。”
“啊……没关系,你让他听电话。”
接着是个老旧的小木门打开的声音,随后电话里传来乌索普虚弱的声音:“啊……索龙啊……你在××山么,那你往南走,学校在南边……”声音到这里断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连串闷重的屁声和乌索普沙哑的呻吟声。
索龙急忙喂了几声,说:“你倒是说清楚,哪边是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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