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十年前,他带着她回到家乡,在途中遇到了日本人本庄繁。那时候的本庄繁还是东北军阀张作霖的幕僚。从此,他就跟着这个日本人,为他效力。本庄繁器重他,更器重他的身手,把他留在身边做了贴身侍卫。
文菲雪,是他的女人,自然也跟着他来到日本人的基地。
这次本庄繁邀请了贵客,要举行宴会,文菲雪是朝鲜人,擅长歌舞,便指教一些女孩子练习舞蹈。不巧的是,本庄繁的妻子看了她的舞蹈,立刻怂恿本庄繁要文菲雪亲自表演。本庄繁大喜,立刻命金俊业带妻子来宴会助兴。却没想到宴会上出了这场闹剧,更没想到,他们再一次遇见了顾元渊!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吧。文菲雪苦笑起来,放下了袖子。
她想问他,顾元渊怎么来了新京,这里是日本人的地方啊。可是她知道,现在的金俊业就是一头被激怒的狮子,眼里充满了仇恨。只要她表现出一点对顾元渊的关心和挂念,他非常有可能对她不测。她吞下了涌上嗓子眼的疑问,默默的端坐在桌几旁,拿起一本诗集轻轻的翻阅着。金俊业气愤的甩了甩袖子,踏步走了出去。他知道,只要她一看起书来,就没了说话的机会。她的态度就是这样,虽然温柔可亲,却也冷漠的可怕,是一种来自骨髓与血液中的冷酷。
顾元渊走出司令官邸的时候,外面已经是一片暮色。狂风大作,暴风雪来临,清扫过的地面又开始积雪,台阶下的小汽车还冒着白色的烟气,她一出来,车里的人就下了车,朝她走过去。
“本庄司令官命我给你安排了一个住处,走吧,元渊。”程亚凌哈了口气,立刻凝聚成雾。
“赤本先生,你还是告诉我,竹筠的下落吧。”顾元渊冷冷的说道,“我人已经在这里,你们还怕我跑了吗?”
程亚凌苦笑一声,叹道:“还是叫我亚凌吧,我在中国待了三十多年,早已经爱上这个国家。你我也不要见外,就像当年一样不好吗?”
“可笑,你以为还可能回到过去吗,赤本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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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4、渡劫 四 。。。
摘下皮手套,露出只有两根手指的残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镜片,他侧过脸来,透过镜片的眼睛却是温和的颜色,“元渊,我希望你明白,从来,我都没有想过伤害你。有些事只是身不由己。”
“好。既然你还念着旧情,那就请你带我去找竹筠。”顾元渊低沉的说着,眼角的余光扫视着前排的日本便衣。没有笑容的脸上全是肃杀之气。
程亚凌苦笑起来,看着元渊,仔细的逡巡着她的脸,“本庄司令已经表明了诚意,请你来就是为了溥仪皇上重新登基的大事。交出玉玺给皇帝,对你来说,只是尽忠尽责罢了,我不能理解的是,你为何要违背自己的使命?”
“中国不需要皇帝,是你们日本人需要在中国寻找一个代理人吧?”元渊冷笑。
程亚凌看着元渊冷漠的嘴角,说道:“看来我说的话又令你不快了。”叹了口气,他摇着头又说道:“元渊,我们相识了这么多年,从遇到你那一天开始,我始终看不透你,也没办法明白你的心思。这让我很苦恼,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以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当年你为袁世凯效力的时候,你守护着秘密,现在到了你向大清王朝履行承诺的时机,你还是不说出玉玺的下落。到底,你的忠心是为谁?”
紧闭的嘴角比外面的风雪还冰冷几分,元渊看向车外的路灯,微弱的光线照在地面的积雪,反射的光线映照在车窗玻璃上,是那么的惨淡。
“你怎么就断定我知道玉玺的下落?这一切不过是子虚乌有的传言,信不得。”
无奈的叹息,程亚凌闷闷的哼了声,好像是嫌镜片碍事,干脆摘了下来。捏着发红的鼻梁,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元渊,你真的不明白么,我是为你好。”
“多谢了,赤本少佐。”
汽车拐了个弯,驶向一条窄小的路段。车轮扫起的积雪溅到后窗玻璃上,污染了视线。
“竹筠姑娘很好,你可以放心。”
元渊听到他说这句话,也没再问什么,是的,竹筠是他们控制她的人质,怎会轻易让她们见面?
程亚凌也许觉得自己不近人情了,侧过头也看向车外,说道:“文菲雪,金俊业也在新京,故人相见,会有一番感慨吧!”
顾元渊眉骨一耸,冷冷的看着他,“你想说什么?”
“我也是不久前知道他们在这里的,本庄司令官就任的时候,我才知道他的卫士就是金俊业。听说,金俊业在战场上救过本庄司令,所以呢,本庄司令非常器重他。”程亚凌说着说着,感觉到顾元渊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又道:“你放心,这件事我没有提过。还有,如果你想见她,我可以帮忙。”
眉冷,眼寒。顾元渊没有去看程亚凌,但是她逼人的气场让程亚凌觉得,她杀气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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