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惟这场病毫无征兆,而且来势汹汹。
十三年前那天,江惟突然收到父亲去世、南清喻消失的消息。
此后十年,他经常整宿整宿守在灵堂。废寝忘食再加悲伤过度,导致身体大不如前。
直到南清喻重新出现,情况才有所改变。
纵然如此,连日奔波和高强度应酬仍然让他无法招架。
今天,江惟按照原计划回家,陪老爷子一起吃饭。
江老爷子前后有三个儿女,长子早逝,次女志不在此,幺儿不太成器。
兜兜转转,老爷子只能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与长孙身上。
江惟确实出众,出门在外从未给他丢过脸。
可江老爷子内心,始终有个结,逮到机会就旁敲侧击。
“我听手下人说,你要把名下一半财产给那个野……野性难驯的小子?”
江老爷子话说到一半,见江惟面色不悦,硬生生改口。
江惟没接话。
南清喻脾气好,性格温吞,哪里跟‘野性难驯’四个字沾得上边?
江老爷子没听见回应,便知道此事十有八。九,气得撂了筷子吹胡子瞪眼。
“那小子给你下了什么迷魂药?当初就因为他那个狐媚子的妈,你爸才……”
“我记得。”江惟打断,“我比你清楚。”
“既然你记得,就应该赶紧跟他撇清关系,怎么还纠缠不清?”江老爷子嫌恶地说,“不知情的外人看见,还以为你们是亲兄弟。”
同样的对话重复太多次,江惟懒得回应,放下筷子整理自己衣袖。
江老爷子等十天半个月,才能跟他吃上一顿饭。
察觉江惟要走,他连忙挽留道,“爷爷知道你不爱听,咱们以后不提那个外人。”
江惟动作一顿,眼睫低垂,淡声说,“他是我家人。”
江惟最近才想通一个道理。
不做兄弟,也可以成为家人。
江惟离开祖宅,感觉身体越来越沉重,便让家里的司机送自己回去。
回到家,整个屋子空荡荡。
江惟体力不支倒在沙发上,几次想要联系南清喻,却最终没有付诸行动。
南清喻有自己的生活。
江惟这样告诉自己。
相处三年,他一直控制自己,疏远南清喻,尽量不干涉对方的生活。
其实,经历过那次意外和无望的十年,每当南清喻消失在视野中,江惟总会觉得惶惶。
唯恐某时某刻,电话再次响起。
告诉他,世界上根本不存在‘南清喻’这个人。
宛如深深盘踞心底,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种情绪一旦开闸,便会吞噬理智。
江惟只好独自承受超过兄弟界限的分离焦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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