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口也像塌陷了一块,怅然若失。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奇怪。
明明几天前,他还因为成了傅决寒的“特例”而得意,今天却在对方主动示爱后落荒而逃。
初尝幸福时会倍感窃喜,却在即将拥有时患得患失,孟一深知美好的东西大多都有时限,越是喜欢,越会被快速收回。
从小即是如此。
陶雅亲自送到孤儿院的羽绒服,他刚穿了一天就被抢走,身体因此被冻坏。温馨美满的小家,他拼命守护了两年,最后却y差阳错地毁在他自己手里。
好像自从有记忆起,获得的代价就是更加痛苦的割舍,所以孟一再不敢主动争取甚至接受什么,就这样孤身一人也挺好,寂寞久了也能变成习惯。
“咚咚——”
敲门声把他从混乱的思绪中拉扯出来,孟一放下碗走到门边,打开一条缝,傅决寒正拿着药膏站在外面。
“开门,”他说:“给你抹药。”
这才意识到嘴巴还肿着,孟一用力抿了抿那两瓣湿红的唇,发现已经麻到没知觉了。
这得是亲得多狠啊靠,他扁了扁嘴,“药膏给我吧。”
“房里还没来得及装镜子,你抹不了。”
“那我一会儿去浴室抹总行吧。”
傅决寒陡然撩起眼皮,“怕我进去?”
他嗤笑一声,嘴角暗含苦涩:“放心吧,我要真想gān什么,你连健身房都跑不出去。”
“你!”
他气鼓鼓瞪过去,刚要发作又想起刚才的混账事,一瞬间气焰顿消,乖乖开了门,不敢炸乎。
傅决寒走进来,抬眼就看到窗边的小桌,围着桌子坐了三只大号皮卡丘,每只皮卡丘面前都放着一个huáng色小汤碗,碗里一颗汤圆。
傅决寒眼底一红,呆愣住了。
孟一反应过来后尴尬地解释:“啊,汤圆太烫,我想晾晾。”
他要去收碗,手腕却突然被握住,傅决寒把那三只碗轻轻归位,拿过孟一的汤圆,说:“我来吧。”
倒入凉水,把黏连在一起的汤圆搅开,快速降温。
傅决寒的手掌紧贴着连温热都算不上的碗壁,明知道汤圆早就凉了,还是一步一步陪他演戏。
他看着乖乖坐在旁边的小孩儿,看他双手规规矩矩地地搭在桌上,头上毛茸茸的卷毛显出一种蓬松柔软的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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