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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个,傅幽人也是深感认同。然而,伏骄男不肯将傅幽人当做玩物送出去,也不愿略儿被捏在柳祁手上,才想出来让刑部批文,以抓捕之名带走略儿。伏骄男却不知其中复杂的内情,便也没料到现在这么尴尬的局面。但是傅幽人现在完全是伏骄男的忠臣,坚决执行他的命令,发誓再不做阳奉-y-违的事。
柳祁却说道:“看来伏骄男还是有点出家人的样子,好些话不好说出口。”傅幽人看着柳祁的样子就烦心,便一脸不耐烦地说:“有话就说!”那柳祁便解颐一笑,说道:“他原来是答应了,将你送给我一晚,让我换略儿过去的。”傅幽人一听这话,浑身冷得发抖,可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只笑道:“他不过骗你罢了。”柳祁却摇头说道:“他不愿意立马将你交出来,不过是他的假仁假义,若我真的把略儿脱光吊在他的面前,你认为他会怎么选择?当然,你也可以跟他说明真相。但我看你宁死也不肯这么做。”傅幽人的嗓子眼像是被石头堵住了,半天说不出话来。那柳祁便笑道:“你看,还是我知道你的心。”
傅幽人的心冷得像块冰,心底都是绝望。从他变成傅幽人那天开始,他就拒绝了人间的乐,也拒绝了和伏骄男的可能。伏骄男比以往更好了,更宁静更祥和,更贵气更优秀,渐渐地好像要飘到天上去,而他却比以往还不如,卑微低下,污秽狠毒,无恶不作,像是要陷入泥淖之中。不仅是他的皮囊是坏的,连他的心都是烂的,他宁愿一直做那个鬼魅一样的阉奴,在伏骄男的眼中当一个卑微的仆人,都不愿意撕破这层坏的皮囊、让伏骄男看见赤裸裸的自己。他相信骄男也更宁愿心中最珍贵的玫瑰简单地凋谢,而非烂成一滩臭泥。
想到这里,傅幽人的心就死了一样。柳祁淡然坐下,悠然地吃起酒来,又笑道:“夜还长着呢,可要叫略儿来侍酒?”傅幽人还沉浸在悲伤的自怜情绪中,懒得理这个他从来不关心的男人。柳祁便自顾自地唤人,请了魏略上楼侍酒。魏略不但会说话,还会曲艺、诗词,比真正的天略还顾盼生情、多才多艺。因为他自少时就深锁庭院,比当初的傅天略要不经世事得多,聪明周全却不圆滑世故。傅幽人一开始看见一个如此相似的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相处下来,却不得不说同-xg-相吸,二人倒是十分投缘的。他又不禁唏嘘,如果自己没经历那么多事,是不是也能够聪明而不世故、果断而不狠绝。
酒过三巡,正是意兴阑珊、沉寂无话之际,魏略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窗边,支起窗屉,让清风和月色有隙可乘地闯入,灌满他锦绣的衣袖。衣袖中伸出皓白的手腕,手上举起一支玉萧,他便这样吹吹按按起来,吟哦着一首离别的旋律。他向来被培养得傲慢,傲慢得不肯诉说内心的感情,唯有以音律诉他羞涩的衷肠,也是如此,使他原本倒背如流的指法也都略显生涩,又是这种偶尔的、难得的僵硬,更显出他的真情,这萧声如倾如诉、如泣如慕,使傅幽人也有些动容,然而却动不了始作俑者柳祁的心。一曲终了,魏略带着一点的羞怯难得地低眉,悄悄地看向柳祁。柳祁精通音律,而现在好似听不懂什么,笑道:“好!好!不枉我教诲,以后可得继续用功。但如果圣宗不喜欢这样靡靡之音,你也得学着些梵音妙律。”魏略纵是故作坚强,也不觉眉心皱起,眼中生出些伤心的意思。魏略这样神伤,反而是傅幽人第一个感同身受地心疼。傅幽人随他神伤,柳祁才不忍起来,简单地劝了魏略两句,便说:“你也累了,再敬幽人一杯酒就回去歇着罢。”那魏略目光从酒瓶上溜到柳祁的脸上,却悲伤地发现柳祁连看都没看自己,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傅幽人,他才清了清嗓子说:“那我走了?”便又恨恨地瞪了柳祁一眼,柳祁才敷衍般地看了看他,露出假意的笑容
,眼神内却毫无昔日的柔情蜜意。以往他们之间的蜜,居然似一下被水冲淡了一般,然而这冷水不仅冲淡了他们的蜜爱,也降温了魏略心中萦绕的温情。他心骨泠然,却落落大方地举起酒杯,含笑道:“傅郎,今日见你,好风采,你若不嫌,我先干杯,您随意就好。”说完,魏略便自饮了三杯。傅幽人也多吃了两杯。魏略缓缓站了起来,像是拖着千斤坠一样缓慢又费力地挪到了门边,忽然站住了脚步,扭过头来,在这个瞬间,他眼中的愁云惨雾消散,又是那个骄傲镇定的模样。这魏略向着傅幽人的方向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意有所指,然后开门离去,留下柳祁与傅幽人独处。
那柳祁没注意到魏略这反常的举动,因为他一直盯着傅幽人,像是在探究什么、等候什么,似毒蛇潜伏着般,教人不快。傅幽人仿佛明白了什么,猜到了答案的傅幽人眼珠一转,便笑笑说道:“我是断了根的东西,你那些邪门歪道的酒对我没用!”他说了这话,也是不怕尴尬,然而,柳祁是那种怕尴尬的人嘛?柳祁是那种下药还分不清对象的人嘛?那柳祁笑着说:“你也糊涂了,你是非常人我怎么好用寻常药。”石药死了,但他的研究成果还在,石药的弟子入京归顺柳祁,鼓捣出很多新奇古怪的东西,包括如今这个药。说起来,那黑医学已经能够易容改貌,那祁公更想问能不能有什么“玉-jg-重生”的高级技术,这技术太高级,那弟子表示鼓捣不出来,但是嘛,按体位上下的说,祁公也不需要对方有玉-jg-。咱们可怜的小丁丁虽然没了,但是前列腺还在嘛!所以说嘛,怎么就能够说太监不是男人呢?太监还是可以有男科病的,比如说前列腺炎之类的。
于是这研究小组就研发出来男人喝了想做受的春酒,杜绝鸳鸯硬上柳祁的意外再次发生。柳祁准备了-y-阳瓶,可以通过按动机关来控制酒瓶内流出什么酒。里面一半是寻常的酒,一半是药酒,柳祁让人吩咐了魏略侍酒的时候下手。所以才有魏略那怪异的表情。傅幽人皱起眉来,实在不知道柳祁葫芦里卖什么药,这酒里的药渐渐消融在他的肚肠里,窗外吹来的风带进来花香,他闻在鼻尖觉得甜甜的。柳祁也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想一亲芳泽。那傅幽人慢慢抬头,吃了一惊,发现柳祁已是那么靠近,方知道他闻到的不是花香,是柳祁这个风骚男人身上的熏香。那柳祁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发现自己也忽然怪异起来。原来那魏略在二人的杯中都倒了男人喝了想做受酒,看他们两个受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那柳祁立马想明白了,也是十分痛苦,他不想自己居然会落入这个境地,而傅幽人对于这个体验反应也是更为复杂,他不敢想象没了丁丁的自己居然还能有欲望,也是不觉悲喜交加。两个关系尴尬的人十分尴尬地对坐着尴尬地思索着如何解决现在尴尬的状况。在这尴尬至无以复加之时,却有人敲门。柳祁应道:“谁?”却听见门外一阵掩不住的笑声,原是魏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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