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教室像煮了一锅粥,晚自习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地回寝室去了,刘小白一转头,就看见了杨空,他正站在课桌后面,手里捧着本书。
仍旧是《孙子兵法》。
张念扯着刘小白的胳膊,准备下楼去了,刘小白突然说:“今天何老师和杨空谈话了。”
张念点点头,在酝酿着有必要的追问,可是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两人出了教学楼转弯,呼吸室外清新微凉的空气,身后忽然来了一个人,触电般,十分迅疾地将易拉罐塞进张念怀里。
“你这是——什么意思?”张念迅速捕捉到刘小白的好奇目光,他有些局促地挠挠眉毛,握着常温的易拉罐,问夜色中站在他眼前的滕溪。
滕溪穿着校服,嘴角轻弯,说:“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那你说,”张念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他伸手,拍了拍刘小白的肩膀,说:“你着急就先回寝室吧。”
刘小白笑着给了张念一拳。
张念觉得自己肺都疼,他抬起脸来,看着刘小白远离时候在夜风里轻挥的手,看他很快地消失在夜幕下的人群中。
很高的樟树遮罩在头顶,像随风飘摇的伞。
滕溪乐于接受来回同学的暧昧目光,她歪歪头,跟张念说话,很轻声地一句:“有没有恋爱过?”
可乐罐被握得温热了,张念忽然紧张着,他轻抿一下嘴巴,说:“没有,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7章chater7
滕溪在原地,像夜色里挺拔的初夏的花,他和张念和那么多初恋的情侣一样,脸对脸站在校园人来人往的道路边上。
“你现在还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呢?”滕溪问他。
“刘小白。”
“你们两个的性格完全不一样。”
“还给你吧,我喉咙疼,喝不了。”
张念忽然就颤抖着手,把那一罐可乐塞到滕溪怀里去,他迈开步子急忙走了,他觉得滕溪长相漂亮,却不觉得她睿智聪慧。
到寝室,推门第一眼就看见头发滴水的刘小白,他站在地上,正冲着chuáng上的杨空说话:“洗完澡应该打扫一下浴室,你的臭袜子都在地板上。”
张念用了很大力气,门撞得直响,他撇了一眼翘脚躺在chuáng上的杨空,突然隐忍地攥紧拳头;chui风机在刘小白手中发出噪音,张念去了趟洗手间。
当他们在洗手池前并排站好的时候,刘小白忽然说:“滕溪长得很漂亮其实。”
张念没关上水龙头,他在搓手指上的泡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与他,说:“她问我有没有恋爱过,她说咱们两个性格不一样。”
“啊?”刘小白的声音,像顺一段陡峭的山坡,从峭壁滑落至谷底,他睁着眼睛,有点不知所措,他看着张念沉闷的侧脸,将牙刷塞进嘴巴里。
张念突然就笑了,伸手拍刘小白的肩膀,看着刘小白的眼睛,说:“我怎么会不了解你,她又怎么会了解你。
刘小白开始慢吞吞地刷牙,他含混不清地说:“滕溪要追你了。”
“千万别,我最近好好读书就可以,还考不考大学了?”
刘小白刷牙花了两分钟,他将嘴巴里的水吐掉,又跟张念唠叨:“高中时候不应该去喜欢一个人么?多美好。”
“小学生才这么想,太幼稚了,”张念拿了扫帚,把杨空的脏袜子扫在一起,然后倒进垃圾桶里,说,“以后别管,不收拾就扔。”
张念夜里学习到很晚,刘小白也是,他俩分了一罐咖啡喝,而这时候,杨空已经捂住了chuáng上的帘子,早早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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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妍是分管全部教学事务的主任,她为人亲和。
张念绕了条路,心存疑惑地离开,陈妍低着脸和杨空讲话,表情倒看不清晰;这是星期二的早餐后,校园里繁茂的植物和来往的人,均顶着一轮初生的、灼烧的太阳。
回到教室,课前,张念气喘吁吁,他还没平静就跟柳宁宁说:“杨空和陈妍很熟啊,而且何老师也找他谈话。”
柳宁宁摸了摸头发,不以为然,他说:“你想想,这个级别的学神,老师们肯定会特重视,没什么奇怪的。”
“我至今没有他是学神的证据。”张念冷着脸辩驳,他看见刘小白转过身来。
刘小白说:“张念你好好学习,考完试一切都好说了,会真相大白的。”
张念却说:“我太着急了,我不知道是谁在为了什么掩人耳目,何老师也与这有关,可何老师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
“何老师?何老师爱人病很重,他可能生活上有些困难吧。”柳宁宁突然说。
上课铃响了,张念急躁地打开笔记本,他又侧过头去询问,说:“你听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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