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个……』有点不安的把文件放到桌上,脸上流下冷涔涔的汗水,院长抖著手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手帕,轻轻擦拭。『纲吉不在这里了。』
房内沉静了几秒钟,骸的动作就像静止一般停在原地,而院长也不敢轻易乱动,连大气都不敢哼一声。
转过身来,骸扯出一抹冷漠的微笑,彷佛正在警告院长刚才那句话最好只是玩笑。『你说什麽?』
『我我我、我是说……他、他昨天就离开这里了……晚上的时候……』
『是被领养的吗?』居然有人抢先他一步,骸生平第一次产生了输家特有的屈辱感。
『呃,不、不是的……昨晚政府的人来我这里,说查到纲吉继承了一小笔辅助的财产,而且也有亲人尚在,於公於私都该让他们把纲吉接走,因此……他就离开这里了。』
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作,骸默默的垂首望著自己的脚尖,累积再心底的快乐似乎一瞬间全被放光了,留下来的只有无尽的空虚。
纲吉找到家人了,他应该要替他感到高兴,因为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但为什麽他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呃……六、六道先生?』
『谢谢您,打扰了。』语毕,便将搁在桌上的领养单拿了起来,撕成好几块碎片扔进垃圾桶里,扬长而去。
落寞的坐在床上一整天,骸现在沮丧的连饭都不想吃。
他长这麽大了,好不容易有个想保护、疼爱的人,却在昨晚时就和他擦肩而过,这种滋味比输家的感觉还要窝囊,令人感到不痛快。
彷佛想要抓住什麽,明明已经把线紧紧缠绕在手中了,顶端真正想抓住的东西却和细线脱离,离他而去。
铃铃!铃铃!
平凡的电话铃声现下对骸而言简直是刺耳到不行,但他忍下一肚子的烦躁,伸长手臂接起床头的无线电话。
『喂,骸吗?』
『难道有其他人能在这个房间里接电话吗?』许是心情极差的关系,骸毫不留情的冷冷讽刺回去。
『……你怎麽了?我不是已经答应让你接回那个孩子了吗?』
『他离开了,在我去接他之前。』
『哦?是被其他人领养了吗?这孩子还真受欢迎。』
『不是,听说他还有亲人在外面。』说到这,骸居然产生了希望纲吉的亲人消失的想法,他甩了甩头,对有这种想法的自己感到迷惘。
『这样啊……那你就死心吧,不管你再怎麽做,都不可能比的上他的亲人的。』
『……』
『而且这样对他比较好,不是吗?』
这句话,令骸有点生气的皱起眉头,音量略为提高。
『这话是什麽意思?』
话筒的另一端不是笨蛋,自然听的出骸的语气变化,他沉默了一会儿,便语重心长的对儿子提出忠告。
『你妈的看法跟我一样,与其说你想要领养那个孩子,不如说你想养一只宠物,对不对?』
话到此,骸气愤的从床上起身,朝话筒冷笑。
『呵呵……想不到您们会把人说成宠物,我实在是太惊讶了。』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但是你才见过那孩子一次不是吗?你对他什麽都不了解,怎麽可能会这麽喜欢他呢?』
骸沉默了好一晌,时间长到他父亲以为骸把话筒搁在旁边不想说话了,正当他轻叹一口气,准备要将话筒拿离耳边时,骸总算开口了。
『父亲,您知道吗?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产生过所谓的「欲望」,我该有的都有了,富裕的物质生活给予我别人无法得到的一切,但是我的心灵却从来没有感动过。』骸的语气平板,也听不出责备,但却让话筒另一端的父亲感到些许的哀伤。『我没有怪罪您和母亲,因为您们都有自己的事业要忙,也因为您们的努力,我才能享有这些物质。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才见过纲吉一次,脑子里却满满的都是他,甚至想把他接回家来和我在一起,因为……他拥有我所没有的一切。光是看著他笑,我的心灵就能得到莫名的满足,像他这麽小的年纪却懂的流出那种痛心泪水的小孩,我还是头一次看见。』
深吸了一口气,骸抢在父亲开口前接下去。『我需要他,父亲……所以不管您和母亲说什麽,我都不会放弃继续寻找他的,我打算在各个领域都开出一片天,只要在所有领域都布下我的网,总有一天一定可以找到他。』
『……骸,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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