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意外的,翟氏是小皇帝外家,新贵,眼热世家圈地自肥,学着巧立名目,百般盘剥,吞并土地,断百姓活路。长公主在世时,不论是世家还是新贵都有所收敛。长公主一死,无人压制,他们便越发肆无忌惮!”
何义臣没想到自己还什么都没说,元扶妤便全都了然于心了,点了点头。
“蜀地可不是其他地方,那里……本就民风彪悍,当初元家造反,蜀地是头一个响应的。他们为何反?不就是朝廷、世族把百姓逼得没活路。新朝才建立几年,功业未建,倒是把前朝那些个烂遭的东西学了精。”元扶妤冷声道。
何义臣亦是眉头紧皱:“这件事来得太不是时候,灭突厥的事箭在弦上,偏在这个时候出了民乱。”
“这世上的事,从来不是等你解决一件,再来另一件,若世事皆能如此,先皇怎会心力交瘁而死。”元扶妤反复将事情捋过,轻笑,“可我怎么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闹出了民乱。”
元扶妤让何义臣交给谢淮州的那本册子,是按照入京前最新得到的消息记录的。
那个时候,从蜀地回来的消息,可还没有要起乱子的苗头。
“古怪?你是说王家从中作梗?”何义臣手肘撑在桌案上,“我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以为是王家为了遮掩太原王家两子虐杀孩童的案子,搞出一个更大的动静,可我算了算蜀地民乱的时间,和消息送回来的时间,又不对。”
“不是这个。”元扶妤摇头,“在长公主死后,谢淮州接手朝政,用了三年多的准备,连地方官他都换了,世家没有可以暗处下爪的地方,那就只能明着找麻烦了。”
过年后出征,除夕前几天出民乱,还是出在朝中竭力主灭突厥之战的翟鹤鸣祖籍。
又在这时间点。
这民乱都显得匠气了许多。
“你是说,世家可能在定下郑将军出征日子时,就已经着手安排了,专程挑在除夕前闹起来?”何义臣虽然是问,却觉元扶妤说的很有道理。
“易地而处,如果我是王、崔这几个世家的人,我也会这么安排,毕竟……最不希望灭突厥之战打赢的,就是他们。”
何义臣眉头紧皱:“那……王家或许会用此次民乱之事,和谢淮州、翟鹤鸣做交易。太原的案子,关乎王家名声,对王家的损失可比灭突厥之事要大得多。”
元扶妤轻笑:“怎么做交易?民乱之事……起头容易,按下去不可是那么简单的,当初世家做这件事的时候,可料不到要做交易,定是全力以赴的。”
见元扶妤若有所思,何义臣坐在一旁未曾开口打扰。
“你去趟长公主府,告诉谢淮州,若他打算让翟国舅回蜀地去平息此事,务必让柳眉和林常雪跟着。翟氏圈地吞田的事情,这么多年他翟鹤鸣不是不知,可以说是他纵容出来的,有柳眉和林常雪跟着暗中搜集证据,整顿土地吞并的事,便可以提上日程。”
若单让翟鹤鸣去,依他那个性子,短时间按不下去,恐怕就会给百姓扣个贱民闹事的帽子,然后再一杀了事。
翟鹤鸣是狠得下心。
否则,当初元扶妤在被小皇帝捅了一刀濒死之际,也不会让翟鹤鸣带人去屠了太后母家满门。
“让翟鹤鸣去处置?”何义臣睁大了眼,“这翟鹤鸣可是当年谋害长公主之人,若谢淮州当真要放任翟鹤鸣去处置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该设法阻止一二?”
“要一个人死很简单,但却是下策,翟鹤鸣是小皇帝的亲舅舅,要他死,必须先让他物尽其用,死也能为大昭谋利,才叫死得其所。”元扶妤语声单淡漠,“别耽搁了,你现在就去长公主府。”
“好。”何义臣放下茶杯起身告辞。
何义臣前脚人刚走,闲王元云岳就到了。
早朝一下,元云岳回府换了件便服,便直奔元扶妤这里。
他才不管什么崔家商户,什么勋贵不能与杂籍同席的规矩。
这可是他姐,披了个商户躯壳的姐。
元云岳不仅来了,还是带着大夫一同来的。
元扶妤看着屋内几个大夫,让锦书恭恭敬敬把人请了出去,安排马车先送回去,然后才同元云岳道:“我这都是皮外伤,养几日就能好,你是怎么来的?大张旗鼓?”
“杨戬成说的话我都记着呢。”元云岳眉头紧皱为元扶妤掖了掖搭背上的锦被,“我连寻竹都没带,偷偷出来的。反正府上那些细作眼线都被寻竹和杨戬成他们清了,一会儿我再偷偷溜回去不会有人发现,我有经验。”
元扶妤点了点头:“日后,有什么事让杨戬成、何义臣哪怕是寻竹传话都成,你不要过来了。”
“我说……”元云岳靠近了元扶妤些,“你为什么非要对商户这么狠啊?”
明明自己现在这副躯壳就是个商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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