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元云岳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这个兵符交给郑江清。
就能向所有人证明,元云岳虽然因权被长公主圈禁,但与长公主之间依旧姐弟情深。
而元云岳在得知郑江清竟再次与元扶妤相约时,便猜到郑江清见元扶妤,是为了确认长公主安插细作在突厥王族身边之事是否属实。
他想也不想,便让寻竹把虎符送了过来。
在元云岳心里灭突厥之事重大,比起让天下知道他和元扶妤姐弟情深,郑江清能信元扶妤才更为重要。
郑江清歪着头,漫不经心朝元扶妤手中拿着的东西看去,在视线触及虎符那瞬,顿时挺直腰脊,面色大变。
他猛然起身走至元扶妤身旁,一把夺过虎符,将虎符翻转过来,看到凹槽内那道刀痕,即便没有另一半他也能确定这是真的。
“这个,你也可以看看……”
元扶妤又将从裴渡那里取回的长公主亲笔信放在桌案上,两指按住,推向郑江清的方向。
郑江清在元扶妤身侧坐下,将虎符攥在手中,展开信凑在灯下看。
元扶妤看着郑江清一脸郑重,逐字逐句细瞧的模样,理了理衣袖,懒怠倚着凭几而坐,端起酒盏嗅了嗅……
酒味香醇,难怪郑江清喜欢。
在元扶妤喝完第三盏时,郑江清终于将信看完。
他抬眸望着眼前这个年岁并不大的女子,只觉百思不得其解。
长公主的亲笔是不是仿的,他无从辨别。
可手中虎符,绝没错。
元扶妤抬眉:“如何?”
“没错。”郑江清道,“可你年纪并不大,又是殿下最厌恶的商户,怎么会……”
“好奇心不要那么重,你只要知道我这个长公主心腹是真,突厥细作之事是真,足矣。”元扶妤拎起酒壶为自己斟酒,“虎符今日不能给你,闲王会在你出征当日亲手交给你,以此来凝聚你麾下战将。”
郑江清摩挲着虎符,双手递还给元扶妤。
待元扶妤拿走虎符,他拉了个软垫,在元扶妤的桌案一侧坐坐下,曲着腿,手肘搭在膝上,缓声开口:“我一直以为殿下那样的人,即便是死……也该死的轰轰烈烈,没想到竟是草草收场匆匆结束。如今看到殿下给你的信,才知殿下似乎早料到她会出意外。”
元扶妤看着郑江清,将手中酒饮尽。
她哪里料到自己会出意外。
这信,不过是她回京后,接近权力的法子罢了。
郑江清拎起酒壶屈尊为元扶妤斟酒:“只是,我实是想不明白,长公主为何会选你来办这件事?既然你是长公主心腹,殿下为何不帮你脱籍?为商户脱籍……别说是殿下,就是何义臣……甚至何义臣的狗都能办。”
郑江清此刻不再计较元扶妤的商籍,能被长公主看中委以重任之人,必定有过人之处。
“我的商籍也是一颗棋。”元扶妤手指在桌案上点了点,示意郑江清不必将酒斟的太满,“不能与你说的太多,但……看在你对长公主忠心不二的份儿上,我给你提个醒。”
郑江清侧身将自己的酒盏取过来,为自己斟酒:“什么?”
元扶妤端起酒盏,看着他,指腹在瓷盏边缘摩挲着,道:“郑家圈地之事,你出征前把请罪折子送到小皇帝跟前。”
郑江清给自己倒酒的动作一顿,看向仰靠凭几,手肘搭在桌案上,含笑睨视他的元扶妤。
她的神态怡然随性,目光深不可测,竟让郑江清有无所遁形之感,
“圈地之事,并非只有我一家。”郑江清将酒壶放在一侧,坦然承认圈地之实,“我挑头请罪,这不是得罪人?”
“蜀地民乱,是世家挑起,追根究底是翟氏吞并土地,断老百姓活路所致。”元扶妤定定望着郑江清,“蜀地民乱平息之后,你觉得下一步闲王、翟鹤鸣和谢淮州要做什么?”
“要说圈地最丧心病狂的,新贵中……翟氏独一份。”郑江清捋袖,坐姿更舒坦了些,“他会整治圈地之事?”
“你知道他会,即便他不愿,翟家老太太也会压着他做……”元扶妤道。
郑江清打量着表情笃定的元扶妤,只觉元扶妤似乎对他们的事都太了解了些。
他端起酒盏一口饮尽,没说会不会上折子请罪,只问了他最想问的:“殿下信中说,让你回来查殿下死因,殿下之死……不是万春明和卢平宣做的,那是谁?是那群老世家,还是谢淮州?”
“不是他。”元扶妤说,“至于是谁,等郑将军灭了突厥凯旋,我定当告知,眼下对大昭、对将军,最重要的,是灭突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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