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楚脚刚落地,就听见潺潺的水声。
眼前是一条清澈的河流,岸边杨柳依依,不远处两个衣袂飘飘的古人正站在桥上,看那水中游鱼。
“晏辰,看看这配置,再听听这对话的调调,咱们这是到哪儿了?”阿楚一边压低声音问,一边快速从背包里摸出防晒霜,往脸上胡乱抹着。
晏辰推了推鼻梁上其实并不存在的眼镜(只是习惯性动作),目光在那两人身上转了一圈。
“看那青色长袍和说话的语气,八成是《濠梁之辩》。”他说着,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冰镇可乐,拧开递给阿楚。
阿楚接过可乐,猛灌了一口,打了个满足的嗝。
“庄子和惠子啊,这两位可是辩论界的顶流。”
“可不是嘛,‘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这句名台词我可太熟了。”晏辰说着,从背包里又摸出一个微型录音笔,“这么经典的场面,必须记录下来。”
就在这时,桥上的庄子开口了:“儵鱼出游从容,是鱼之乐也。”
阿楚和晏辰对视一眼,眼中都闪着兴奋的光。
两人几乎是同步地,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接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果然,惠子立刻开口问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阿楚激动地拽了拽晏辰的胳膊,小声说:“来了来了,名场面啊!”
晏辰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庄子回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
惠子又说:“我非子,固不知子矣;子固非鱼也,子之不知鱼之乐,全矣。”
阿楚跟着默念,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敲打着,记录着这历史性的对话。
“晏辰,你说他们俩天天这么辩,累不累啊?”阿楚小声嘀咕。
“这你就不懂了,这叫哲学的乐趣。”晏辰一本正经地说。
“切,我看就是闲的。”阿楚撇撇嘴,“要是让他们来我们公司,天天996,看他们还有空在这儿讨论鱼快不快乐。”
晏辰低笑出声:“你这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
“那是,不然怎么配得上你。”阿楚冲他眨眨眼,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晏辰无奈地摇摇头,目光却始终没离开桥上的两人。
庄子这时慢悠悠地说:“请循其本。子曰‘汝安知鱼乐’云者,既已知吾知之而问我,我知之濠上也。”
阿楚和晏辰几乎同时“哇”了一声,虽然声音不大,但在这安静的环境里,还是被桥上的两人听到了。
惠子转过头,皱着眉看向他们:“尔等何人?在此窃窃私语,扰我清谈。”
阿楚吐了吐舌头,拉着晏辰往前几步,脸上堆起标准的“和善”笑容:“两位先生好,我们是路过的游客,哦不,是路过的旅人,听到两位高谈阔论,一时被吸引,多有打扰,抱歉抱歉。”
庄子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他们俩的穿着:“尔等衣饰奇特,言语也颇为古怪,‘游客’是何意?”
晏辰连忙解释:“就是四处游历之人,见多识广,哦不,是见识浅薄,所以想多听听两位先生的高论。”
他一边说,一边给阿楚使眼色,让她别乱说话。
阿楚却像是没看到,指着水里的鱼说:“庄先生说鱼快乐,惠先生不以为然,依我看,鱼快不快乐,只有鱼自己知道,但庄先生觉得它快乐,那便是快乐了,毕竟心情这东西,是自己的感受嘛。”
惠子挑眉:“小姑娘此言差矣,事物之理,岂能以个人感受为准?”
“那惠先生觉得,什么才是准的?”阿楚歪着头问,“用尺子量?还是用秤称?”
惠子被问得一愣,显然没听过这样的比喻。
庄子却抚掌大笑:“有趣,有趣,小姑娘此言虽浅,却也有几分道理。”
“那是,”阿楚得意地看了晏辰一眼,“我这叫大道至简。”
晏辰在一旁扶额,心想这丫头又开始放飞自我了。
“对了,”阿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背包里掏出一包鱼食,“既然讨论鱼快不快乐,那给它们喂点吃的,它们说不定就更快乐了。”
说着,她就往水里撒了一把鱼食。
那些鱼果然聚拢过来,争抢着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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