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老省委家属院。
一名穿着朴素的老人,拎着鸟笼遛弯回来。
嘴里哼唱着戏曲。
“看前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他个干干净净~”
这是京剧《挑滑车》里的念白,取材于《说岳全传》,讲述的是高宠看到前方黑暗处,认定是敌军巢穴,决定主动出击。
老人唱这段戏词时,声情并茂,手还比划着,走着戏台步,颇有几分雄风。
正走着呢,看到前面自家胡同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
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来。
快步走上前去。
这是他女儿的车。
年近八旬的他,从他脚下生风的步伐,就看得出他对女儿一家的期盼。
回到家院子,喊了句。
“小艳,什么时候到的?把小梅带来了没有?”
“小梅”是他外孙女,从小带到大的,感情很深厚,比亲孙女还稀罕呢。
转眼小梅也是大姑娘了。
而他,更是早已退休多年,安享余生了。
听到父亲的声音,徐艳从堂屋走了出来,身旁跟着她的女儿马小梅。
然而,母女二人脸上虽挂着笑,但老人还是看出了,二人带着心事来的。
“爸。”
“姥爷。”
母女二人喊了老人一句。
“哟,这是怎么了?”
老人把鸟笼挂在院子里的树上,走上前去。
“父亲,屋里坐着说吧。”
母女二人上前,一人挽住老人一只胳膊,跟他进了堂屋。
老人住的这套院子很是朴素,还是三十年多前,五十年代的建筑。
屋里的陈设也很简陋,家具也都是用了几十年的老家具。
其中,那木制的洗脸架上,手工雕刻的“囍”字,更是浓浓的年代感。
上面的漆色已脱落,露出的木头泛着陈旧的色彩。
若不是桌上摆放的相册,记录着老人辉煌的一生,很难将这院子的主人,和什么“大人物”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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