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暮十三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安排但不方便在人多口杂的地方明说,白鸟任三郎想着,自是先应下了对方的要求,打算之后有时间再问一问对方的看法。
至于眼下,自然是这起“公寓煮尸案”更为紧迫。
目暮十三点上白鸟任三郎和松田阵平跟他一起去出现场,然后他们各自带好要用的东西之后,神宫秋明也收拾好了,直接就能跟上他们。
目暮十三还没有问神宫秋明要不要去,但是看他这样积极的样子,目暮十三想他也是愿意去的,就安排神宫秋明和自己坐一辆车,一道去了福地公寓。
到了地方,提前赶来的鉴识科与法医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目暮十三他们的车顺势停在旁边,然后下车走进了公寓内部。
由于现场在十三楼,他们便打算坐电梯上去,只是当电梯门打开时,一个带着口罩和棒球帽、低着头的男人又让他们警惕起来。
神宫秋明打量他几眼,之间对方双手插兜,衣服也是整整齐齐地穿好拉上拉链,整体上来看对方裸露在外的皮肤简直少得可怜。但是从他露出的那部分皮肤来看,这是一个皮肤苍白到失去血色的男人,身上却带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为了防止打草惊蛇,目暮十三表情不变,实际上却偷偷给了松田阵平一个眼神示意,后者接到示意之后,立刻询问目暮十三他们是不是少带了什么东西。
“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来了,这样,你先回车上看看有没有带,没有的话就回警视厅去拿。”
“没问题。”
松田阵平点头,没有进电梯,而是假装走出去,坐进车里观察那个可疑的男人的去向,见对方沿着街边小路离开了,松田阵平给目暮十三发了条短信报告了现在的状况,然后下车悄悄跟了上去。
电梯里,目暮十三询问神宫秋明刚才那个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特别不妥的地方,神宫秋明只是摇摇头,他目前只能得出对方非常小心谨慎的观点,至于那个男人身上的血腥味,他目前还不能得出其他有用的信息。
见神宫秋明也不太清楚那个男人的底细,目暮十三心里浮起担忧,特别是看到松田阵平报告他,称自己要跟踪对方时,不安的心情到达了顶点。
原本这案子听上去就很反常理,现在再加上这么一个可疑的男人,目暮十三皱紧了眉头,然后把松田阵平的打算和另外两人说了一声。
神宫秋明自然是不赞同,那个人光在伪装上就有章可循,绝对是下了一番功夫的,万一对方反追踪的技术跟他的伪装技术一样好的话……
神宫秋明也担心起来,他让目暮十三现在多叫几个人,在松田阵平可能会跟上去的几个街道里设下线人,好随时支援他。
“这我明白,放心,这些人手现在是够的。”目暮十三对这样的安排也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很自然地应下来然后给留在警视厅的几个警员打了电话,安排他们照着神宫秋明给的路线,在几个关键的点位上伪装成路人等着。
他打完电话后,正好碰上了等在走廊里的辅警,对方带着他们一路走到走廊的最里面,来到了1321号房间门前。
到这里,附近一下子就变得拥挤起来了,房东和一个抱着白色博美犬的居民正在角落里窃窃私语,旁边还有警员在做笔录,从那个抱着小狗的女士脸上惊恐的神情来看,她或许就是那个报案人。
除此之外,旁边还有一个盛满了呕吐物袋子的垃圾桶,有一个警员正蹲在地上,两手抓着袋子呕吐。
几人看过后,从警戒线下钻进去,走出玄关,首先看到的便是空荡的客厅,地上铺了防水布,法医和法医助手正在把锅里的尸块捞出来,一块一块地摆放在防水布上检验。
可以看出来,这件事是多么地惊世骇俗,尽管室内有不少鉴识科的警员在忙着搜集线索,那块防水布的周围也是一片真空地带,唯有一个不得不守在这里且已经吐不出来什么东西的警员贴着墙壁站在角落里,尽量不让自己的视线落在那些白花花的残肢和肉块上面。
神宫秋明倒是没什么反应,很是自然地凑到法医身边,一遍观察尸块的状态一边和法医探讨肢解尸体的凶器什么的问题。
目暮十三和白鸟任三郎都被地上的肉块冲击到了,他们不自觉后退了一步,最后凭借强大的意志力以及看到神宫秋明神情自若后突如其来的自尊心,坚守了下去。
趁着自己还能说话,目暮十三赶紧问那个站在角落里的警员关于现场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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