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江水湍急。
邹大娘将阿喜背在身上,又把苏遮月的绳索绑在自己的腰上,带着他们奋力往前游。
方才那绳索是趁着那些鬼头水匪不注意,使出百般力气,将手磨出血来,才解开的。
若是只有她一人遇难,她也就束手待毙了,可如今她带着儿子,还有苏遮月一个被她连累的无辜女子,怎么也得为三个人的性命搏一次。
苏遮月被她带下水时吃饮了几口江水,原也几近昏迷,可见邹大娘一人吃力,实不能自己昏过去,强自撑醒着自己,随着邹大娘一道划拨江水。
偏偏江风开始转向,江水迎着她们的方向而来,水阻愈来愈大。
邹大娘一个人已是不堪,更不防说还拖拉着两个人。
渐渐的,也越来越吃力。
苏遮月胸口受压,呼吸已然变得极为困难,她原本就力气不足,这时也实在撑到了尽头,心知自己绝无生还的可能,便开始去解自己身上的绳索。
再带着她,三个人都活不下去。
邹大娘忽然感觉到身体轻盈,回头一看,只见绳索已开,苏遮月的身体如一片树叶,往下落去,骇然一跳,当下伸手抓住她的胳膊,牢牢拽住,不叫她沉下去。
苏遮月放下的时候,已被江水满嘴满口地灌了几口,用最后的力气挣了几下邹大娘的手,未能挣开,终于力气耗竭,同阿喜一样昏厥了过去。
双眼闭上的时候,如同坠崖一般,她感到自己不断地往下落。
深不见底,无穷无尽。
……
不知过了多久,她好似着了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好像回到了北宁王府。
华贵的王府殿堂蒙了一层朦胧恍惚的雾气,叫她有些看不真切。
府中到处张挂着喜庆的灯笼,灯烛,案桌上摆着各色贺礼,婢女、仆役们都在紧锣密鼓地忙碌着。
像极了她和宗璋大婚之日,可却又有些不一般。
因那些婢女和仆役,都是一张张陌生的脸。
没有青蒿,也没有靳姥姥。
待等平叔从院子里走进来后,苏遮月那不安的心情一下定了下来。
是了,平叔在,虞戟必定在,其他人可能去别处忙碌了,她没有弄错。
苏遮月想到这里,急步向平叔走去,想要询问宗璋在哪。
却不知为何,她人到了跟前,虞平像完全听不到她的声音,也完全看不见她一般。
甚至步伐不变,直接穿过了她的身体。
不等苏遮月震惊,跟在虞平身后的几个婢女也端着器皿,一个接着一个地穿过她。
像是全无她这个人。
难道……她成了鬼,
……是鬼魂?
苏遮月为自己的猜测惊恐不已,忽然感觉唇上一阵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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