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阿隐……”
这时候我就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怎么能把他给忘了,他应该先上来的,他肯定还在下面,我要下去,我要救他上来,我不能让他一个人在下面……”
这时候我爬过去趴在洞口往下望,只见下面已经覆满了成千上万的蜘蛛,我的眼前突然就模糊了起来,身体也不自觉地往下探,付霜华将我拉了回来,说:“阿隐他肯定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刚刚烛火灭了的时候他往别的地方出去了,我们现在先离开这里,你十三叔被毒蜘蛛咬了,你六哥现在也昏迷不醒,我们得赶紧出去。”
我觉得很难过,但石室里根本没有别的出口,我仔细回想了一下,烛火灭的时候好像他就不在我身边了。我不知道付霜华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我宁愿相信他还活着也不想相信澹台他真的在下面,我扶起地上的十三叔跟在背着六哥的付霜华身后,几人跌跌撞撞地往前走,我几乎是每走几步就往身后望一次,走出老远后往后一望,发现那石室里的蜘蛛竟然都满出洞口来了,无数的蜘蛛像黑色潮水一样涌了上来,而我们一直在往上走。
眼前依然是一个天然的岩洞,我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扶着十三叔走的十分累,脚步也越来越沉重,最后终于走了出来,发现眼前竟然有一大片一大片的芦苇,穿过这些草丛,我看见我们来时的船依然停在那岸边,我几乎是靠着意志力强撑着,把十三叔弄上船后我累得一下子就躺了下去,发现眼前蓝蓝的天真好看,这时候觉得很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我强撑着对付霜华道:“我们等等澹台,说不定他等会就出来了,我们一起回去,我不想丢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我不应该让他一个人的。”说完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付霜华拍了拍我的背:“我知道,我都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相信我,阿隐他不会死的。”
这时候我的眼皮开始变得沉重起来,我觉得我并没有困意,我的意识让我一直强撑着不睡着,可是此时却很想睡下去,这时我的耳边只听到付霜华说:“你好好睡一觉,我保证你醒来就能看到阿隐。”
“真的吗,你真的没有骗我?”
“真的。”
我相信他没有骗我,我的眼皮阖了上去,这一觉没想到睡得这样安稳。
再次睁开眼睛时我就见到我身旁也躺着一个人,我眨了眨眼睛仿佛觉得自己仍然在梦里一般,澹台那张熟悉的脸就在我眼前,只是他的头发是湿的,连衣服也是湿的,整个人就像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他的眼睛紧闭着,浓而密的睫毛覆盖在那双眼睛上,我一定是在做梦,既然是在做梦,那我抱一抱他总可以吧。这时候我就翻了个身,一只手搂住他,天边的晚霞仿佛火烧一般,红得耀眼,但真的很好看,这个梦,我觉得真的很好。
再次醒来时我发现我已经回到了殷家大宅,熟悉的屋子,这是我的房间没错。这时候脑袋开始慢慢清醒过来,这几天发生的事一下子涌了上来,我跳下床就往外跑,跑到大厅里发现一个人也没有就往我六哥原来的房间奔去,我连鞋子甚至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丫子一路狂奔,这时候府里的几个小丫头无不用惊诧的眼神看着我,那感觉应该跟在看一个神经病差不多。
跑到六哥的房门口时果然见我爷爷也在,还有我那个侄女也站在一旁,她一定很奇怪,几天前还好好的六叔怎么出门几天就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见她正站在一旁抹眼泪。
爷爷没什么表情,只是静静地坐着,这时候我才真的相信我六哥回来了。爷爷告诉我六哥身上的东西都弄干净了,就等他醒过来了,而我十三叔也所幸中毒不深,我看见爷爷的眼里流露出少有的愧疚,他说付霜华将我们送回来后就走了。
这时我的心再次跳得飞快,就问:“澹台也回来了对吧?”
爷爷点了点头道:“他该办的事都办完了。”我听到这话总算松了口气,看来在船上时见到他还真不是做梦,我突然想起自己那时候好像还做了些什么脸上就不由得红了起来,这时爷爷又道:“爷爷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个人见面。”
我听完只觉得心就沉了下去,眼里满是疑惑。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双魂妖
很多天过去了,六哥依旧没有醒来,从回府的那天我就一直守在他床边,明明眼前看着的是他的脸,脑海里却浮现出另一个人的面容,我不知该澹台现在怎么样了,也不知道该不该去找他,但我心里其实很想见他。
“生人死灵,集阴渡魂,他有阴司之责,他的身份我想你也知道了,这样的人八字太硬,从小就把爹妈都克死了,爷爷知道你喜欢那小伙子,爷爷什么都知道,却要阻止你去见他,爷爷只是不想你惹来杀身之祸。”
这是爷爷几天前对我说的话,我当时真的觉得他怪可怜的,难怪澹台跟我说过他从来都是一个人,原来他竟还有这样的身世。
我想了想,就道:“这样的人一定活得很孤独难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这是命!”
我不相信什么命不命的,只知道人的一辈子就那么短,如果都不能做些自己想做的,那还有什么意思,就比如现在,我想见他。
但是转头一想,六哥到现在还没醒,我不能离开他。我叹了口气,突然想起在密室里时压在六哥身下的血布,整个人一下子就紧张又亢奋起来,跑回房里捣鼓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那布条,就拿起来细细地往下看。我一边看就不由吸了口冷气,虽然我早已猜到我那个爹就是来报复殷家的,一切很简单就是为了复仇,但还是觉得背后起了丝丝凉意。
殷罗山并不是我爹,他是我爹的一个孪生兄弟,他的真名其实叫殷罗鹏,从外貌上真的很难看出那是不同的两个人,外人从来只知道殷家有个殷罗山,却不知殷家还有一个殷罗鹏。殷罗鹏之所以不在人前现身,是因为他一直都在我爷爷底下帮着做些倒卖古文物的活。早些年的时候听说有一个大墓,殷罗鹏就自己亲自下斗了,那时候不止他一个人下斗,就连我爷爷也亲自出马了。越是年代久远的古墓越是让人猜不透里面有什么,而他们那时候去的就是这样一个古墓,而且这墓还十分凶险,后来不知是出了什么变故,六哥在这血书里并没有写,只知道许多人都死在了古墓里,而殷罗鹏本来可以逃出来的,但爷爷并没有将他救出来。
一个本来就活在暗处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得仔细斟酌,在那个时候却被自己的爹抛弃,心里肯定会有怨恨。但我不认为爷爷真的是那么心狠的人,难道真的丢下自己的儿子不顾?我怎么也不肯相信爷爷会是这样的人。
后来只有爷爷跟他身边几个身手很好的亲随出了古墓,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殷罗鹏没有死在古墓里,他回来了。不是继续做殷罗鹏,而是顶了他哥哥殷罗山的身份,这些事我都不知道,可能是发生在我来殷家之前的时候了。
殷罗山在人前享尽荣华富贵,而他殷罗鹏却像只老鼠一样活得藏头藏尾,后面发生的事也是我知道的了,我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残忍到将我的几个哥哥都藏起来让虫子啃老鼠咬。我的六哥就是一个例子,但我不知道我真正的爹去哪了,也不知道其余四个哥哥在何处,也许早已被害。看到这里我觉得头很痛,这也是爷爷一直阻止不了的吗?难道爷爷真的是心怀愧疚当年没有救下这个儿子才让他如今为所欲为,才让他将殷家害成这样的吗?
从我回府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见到殷罗鹏,我想沈家寨里那么凶险,也许他再无法从里面出来了吧。
十三叔身体调理得差不多的时候也回了自己的住处,他自己开了家酒馆,总得回去打理。
日子好像又恢复平静,一切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每个人都过回自己的生活,但我知道有一些东西已经变了,有些人也似乎不再是我所看到的那样。比如爷爷,我开始觉得他似乎隐瞒了我些什么,虽然他仍是我这么多年来亲近的爷爷,但有些很微妙的东西已经开始变化,一瞬间觉得他陌生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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