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龙回来了。
守城军都认得这匹漂亮又高瘦的黑马,连忙放行。
毕竟这样浑身漆黑如墨、毛色发亮的烈马不多见。
常与马打交道的将士们都稀罕它。
就连常年对战的黑鳞骑兵们,也全都认得这匹好马,知道是云琛的坐骑。
水中龙识途千万里,对固英城的路也极为熟悉。
它跑到医药局,冲一个医女使劲低头,露出背上捆着的一包解蛇毒的草药。
医女大喜过望,来不及多问一句“霍医女呢?”赶紧拿药给大夫看。
几人手忙脚乱地熬药、制膏,终于赶在天黑前为云琛疗过伤。
整整一夜过去,云琛虽仍昏迷不醒,但脸色已由青转白,烧也退了。
一场关乎性命的危机过去,医女和大夫这才松口气,想起霍阾玉来:
不对啊,按霍阾玉的性子,一定会亲自在云琛身边照顾,怎么会整整一夜都没出现?霍阾玉不是个冒失的性子,只怕有危险!
医女赶紧将这一消息告诉守城军,才知水中龙竟然是独自回来的,霍阾玉压根就没有回城。
霍乾念的妹妹失踪了,这一不得了的大事,守城军连忙派人传信去前线,希望荣易同意他们出城寻人。
消息一来一回,又是整整一天一夜。
几个医女心焦如焚地等啊等。
然而守城军带回的,却不是即将去寻霍阾玉的命令。
而是一个令所有人彻底绝望的消息——
荣易在前线已收到焦左泰的亲笔信。
那信字迹潦草又嚣张、连官话和敬语都没有。
说什么霍阾玉已在黑鳞骑兵手中,舍不得离开,指名要“云琛”换“霍阾玉”,且只能云琛独自一人前去。
甚至还附了霍阾玉的发带为证。
闻此,医女们抱在一起痛哭,不停为霍阾玉祈祷。
花绝从昏昏沉沉的梦中被吵醒,神志比身体先清醒过来,将医女们的哭泣和祈祷声,全部听在耳中。
他撑住榻,费力地慢慢坐起,胳膊搭在膝盖上屈腿坐着,缓了好一会儿才清醒。
医女们哭着哭着,一扭头,见花绝直勾勾地看着几人,吓得眼泪全憋了回去,差点叫出声。
一个医女擦擦眼泪,赶忙上前扶花绝:
“你伤得重,躺着别动,我给你端药来,你现在应当连拿碗的力气都没有,快躺着。”
花绝摆摆手,自顾站起身,打了两个晃才站稳。
“水……”他只有力气说这一个字,而后从医女手中接过水碗,猛喝了几大口。
不顾医女的劝阻,他忍着身上各处剧痛,捧住胸口被箭矢贯穿的伤口,慢慢将霍帮黑色的亲卫服制穿好,重新束好腰带。
犹豫了片刻,他又拿过云琛标志性的粉清色衣袍和少将银铠甲穿上,将头发束成云琛的模样。
花绝长得有两分像霍乾念。
作为霍家人,他既有自小锦衣玉食与诗书骑射养出的矜贵和傲气,也有做护卫多年浸染的一身耿耿之气。
云琛粉清色的袍子衬得他脸色愈发苍白明净,近乎女子的束发让他显得有些滑稽,与他一身英武气质格格不入。
云琛虽身量高挑,但到底不及男人身长肩宽,她的铠甲都是量身而制的,花绝穿起来太小,箍得浑身伤口发紧,疼得他直冒冷汗。
没办法,他只得将云琛的铠甲拆成两半,中间用细绳绕固,总算宽松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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