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皮棚顶漏下的月光在地上拖出细长阴影,陈洛军后背死死抵着发霉的砖墙,右手攥着匕首的指节泛白,刀刃紧紧贴在龙卷风的脖颈上。冰冷的金属硌得虎口发麻,可他握得更紧——这是他眼下唯一的活命筹码。
“都别动!”陈洛军的声音发颤,额角的汗水滴在手腕上,混着紧张的冷汗滑进袖口,“让你的人退开,送我出城寨,不然我现在就抹了他脖子!”
周围举着钢管的马仔们僵在原地,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信一站在巷口,短刺在掌心攥出冷汗,嘴角却悄悄勾起——心里早为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默哀:惹谁不好,偏要碰龙卷风这尊煞神。
龙卷风反倒异常平静。他慢悠悠从口袋摸出烟盒,抽出支香烟叼在嘴角,火柴擦出的火苗在昏暗中亮了一瞬,“滋啦”一声点燃烟卷。烟雾从他嘴角飘出,他瞥了眼抵着脖子的刀刃,声音像巷子里磨了多年的老木头,沙哑却有力:“年轻人,拿刀子抵人脖子时,手别抖。抖得越凶,死得越快。”
陈洛军被这话激得眼冒火,刀刃又往前送了半寸,几乎要划破皮肤。他冲信一等人吼道:“少他妈废话!让他们滚开!”
龙卷风没接话,抬手弹掉燃尽的火柴梗,同时将指间燃着的香烟轻轻一弹。橘红色的火星在半空划出弧线,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由自主跟着那点光亮抬了头——陈洛军也不例外。
就这半秒的空档。
龙卷风的身体突然像被无形的线拽着,以腰为轴猛地腾空翻转。动作快得只剩残影,陈洛军只觉手腕一轻,原本抵在对方脖子上的匕首竟被一股巧劲带得歪向一边。他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已被旋转的力道带得失去平衡,脚尖离地的瞬间,后背“砰”一声重重砸在地上,骨头撞得钝痛钻心,视线都晃了晃。
不等他爬起来,龙卷风的双手已如铁钳般扣住他的右手臂,左手攥住手腕,右手卡准肘部关节,指节死死顶在肱骨与尺骨的衔接处。“啊——!”陈洛军疼得惨叫出声,想抽臂挣脱,却感觉整条胳膊像被钢箍锁死,从手腕到肩膀的肌肉瞬间绷紧,剧痛顺着骨头缝往心里钻。
龙卷风借着旋转的惯性顺势卸力,只听“咔嚓”一声轻响,陈洛军的胳膊以诡异角度垂下——关节已经被巧劲卸开。紧接着,龙卷风以腰部为轴快速腾空,身体像陀螺般转了个360度,落地时稳稳当当。此时半空中的香烟刚悠悠落下,他伸指一夹,精准夹住烟卷送回嘴边,动作潇洒得像在玩杂耍。
落地后他转地上的陈洛军,抬脚勾住对方脖子,稍一用力,陈洛军就被勾得凌空飞起。龙卷风紧跟着一拳捣出,拳风带着劲气击中陈洛军胸口,“嘭”的一声闷响。
陈洛军像断线倒飞出去,撞翻了墙角的木箱、铁桶,哗啦啦倒了一片。洛尘站在旁边看得龇牙咧嘴,忍不住揉了揉胳膊:“啧,看着都疼。”
王建军嘴角也悄翘,快步上前捡起掉在地上的布袋。洛尘走过去打开一看,里面的白面露了出来,他眉头瞬间皱起,满眼厌恶地合上包。
他蹲下身看着地上缩的陈洛军,声音冷下来:“城寨有城寨的规矩,你抢大老板的货闯进来,本就坏了规矩。”他指了指王建军手里的包,“东西我收了,大老板那边我去说。但记住,城寨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再敢带这些脏东西进来,下次就不是卸胳膊这么简单了。”
陈洛军咬着牙没说话脱臼的胳膊,挣扎着爬起来,转身“哐当”一声撞开窗台,翻身跳了下去。洛尘看着那利落的逃跑背影,嘴角抽了抽:“倒是挺能跑。”
没再管他,洛尘转头看一旁的龙卷风,对方正叼着烟笑盈盈地看着他。洛尘翻了个白眼走过去:“笑个屁,你个老家伙多大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玩这套花活?就不怕闪了腰?”
龙卷风吐出个烟圈,弹了:“老骨头再不活动活动,真要锈了。再说,在城寨里不露两手,这帮小子该忘了规矩了。”他指了指洛尘手里的包,“大老板那边你打算怎么处理?”
洛尘掂了掂布袋,眼神冷下这种脏东西留着害人,烧了。至于大老板,他要是识相就别来城寨找茬,不然……”他没说完,但眼里的冷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龙卷风看着洛尘的样子,他从洛尘的身上感受到一股锋锐之气,还有淡淡的杀气,龙卷风皱着眉头:“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到底怎么生活的,你是不是杀过人,”
洛尘看着龙卷风疑惑的眼神笑着说到:“大佬,我不可能人家要砍我不反抗吧,好啦安心啦,”
龙卷风:“算了,不说了,你也长大了,”
洛尘笑呵呵的说到:“大佬,我可是城寨出去的,想要撇开社团的关系,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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