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成放声大笑:“朱师叔,您为了保命,编了这段故事来吓唬我!你以为我会相信么?”
朱云飞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信不信随你。我告诉你实情,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他眼中第一次露出慈祥的神色,“小茗。你是小茗喜欢的第一个男人,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辜负她。”
罗成看了一眼于茗,见她睫毛垂下,遮住眼帘,肤色如玉,在月下犹如一只鲜活的仕女瓷瓶,仿佛轻轻一碰,便会碎了。他心中涌起万种柔情:“那,你们要我做什么?”
朱云飞长啸一声:“多谢你刚才真气相助。等你终于到天山的时候,亲自向我于云水师妹提亲吧。”他拉起于茗,两人身形瞬间消失在黑夜当中。
恶少
罗成怏怏地回到杨玄感府邸,时不时摸摸肋下,觉得似乎越来越痛。他想:完蛋了,我这么快就被朱云飞种下了心魔。
罗成带着随从快马加鞭赶回幽州,他的心绪很乱。
“喂!小爷啊,小爷啊,您停住马!停住马!小的本小利薄,经不得您的折腾!”
“爹爹,爹爹,救救我……”
尖利的叫声打断了罗成的思绪,他抬头一看,前面的小镇上,一个少年公子哥骑着一匹骏马,撞翻了一个卖小物品的货摊。货主的女儿有些清秀,少年正抓住姑娘的手,尽情轻薄。那女子挣扎之时打了少年一个耳光,少年大怒:“臭娘们,爷们这是看得起你。你敢打爷们,爷们当街就上了你。”随着几声裂帛之声,女子的衣服很快就被撕开了。
罗成生气地道:“你们眼睛都瞎了!居然允许幽州境内有这种事情发生。”
几个随从急忙冲上去喝止少年:“小子,没王法了吗?把这个姑娘放了。”
少年傲慢地看着罗成的随从:“你们是什么东西,敢来管小爷的事情?”他挥动马鞭,劈头盖脸向他们几人抽来。这少年武艺甚好,鞭子条条没有落空,随从们脸上、身上都挂了彩。
罗成纵马上前:“为什么不还手?”
一名随从忍着痛道:“爷,他身上带着王爷的铁血牌。”
铁血牌是由罗艺直接掌握的,非重大事情不会动用。凡身配铁血牌之人,不受官府管辖,所犯事情直接上报北平王本人。铁血牌每次用完都会回收。不料今日在一个陌生少年身上出现。少年冷笑着说:“你们几个畜生也知道铁血牌,还不速速下跪!”
随从们无奈,正待下马。罗成喝道:“什么铁血牌,只怕是假的。”他伸手夺过少年腰间的铁血牌,少年急转马头,铁牌还是落到了罗成手中。少年大叫:“擅夺铁血牌者,灭门!”一个随从冷笑道:“这是我家北平府小王爷,你灭谁的门?”
罗成仔细翻看铁血牌,的确是真的。他正想问少年,碰到他的目光,竟是深深的嫉恨之色。罗成见他容貌清秀,实在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何深仇大恨,再看他骑的马匹,却是自己不久前送给父王的西域宝马,不由哑然:“你叫什么名字?为何有铁血牌?”
“我叫齐纯。这个牌子嘛,你不会自己去问王爷吗?”
罗成捉住少年的肩膀:“我警告你!幽州不是任你胡作非为的地方。我会去问王爷的。不管王爷为什么给你铁血牌,你再犯禽兽之举,我照样可以砍你的脑袋。”四目相对,少年眼中又是一阵一阵的寒光。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罗成已经被他杀了几百遍了。
罗成撇开少年:“回府!”一行人急速往北平府而去,只留下少年在他们身后恨恨道:“罗成,你一定要付出代价的!”
回到家中,罗成待母亲安寝后,和父亲来到书房:“父王,皇上又要打高句丽了!”
北平王有些心不在焉:“我知道了。皇帝的圣旨都已经到了,营州要出兵二十万。”
“那我们该如何应对?”
“如何应对?”北平王突然大怒,把手中的茶碗向儿子当头砸过去,“要你这个儿子有什么用?让你去黎阳,是去探探杨玄感的虚实,你却跑到了瓦岗帮反贼打隋军!你嫌皇上对罗家防备得不够,是不是?”
见父亲震怒,罗成站在一旁没敢避开,任凭茶水淋了一头:“父王,这是孩儿一时卤莽,也想掂掂皇帝军队的实力。好在此事已经遮掩过去,还求父王恕罪!”
北平王冷笑:“你要去掂掂别人的斤两。很好,胆子不小。那本王先掂掂你的斤两。我常听军中议论,把你吹捧成罗家铁骑军的战神。皇帝要打高句丽,你问我该怎么应对,我现在倒要问问你!怀远镇固防了吗?辽东的战舰造好了吗?你海战的水兵训练好了吗?”
罗成见父亲火气大得异常,又惊又惧又有些莫名其妙,跪下回答:“回父王的话。这些事情,孩儿都在一一筹措当中。只是每件事情都需要时间,不是一时半刻能办好的。”
“很好!你既然没有时间,怎么有空去管教街头少年呢?”
罗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父王,这么快您就知道了?”
北平王冷冷地道:“铁血牌走到哪里,消息时时都会传到我的耳朵里。你以为你私下做什么勾当还能瞒过我吗?”
“父王,那街头小子品行恶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弓虽。暴良家女子,孩儿如果不是看在铁血牌的份上,早就……”
“你想干什么?”北平王盯着儿子,语气咄咄逼人,“你敢伤他?你胆敢伤害身负铁血牌之人?”
“那,孩儿正要问父王,怎么会将如此重要的物件交给一个恶少?”
“住嘴!”北平王从墙上取下鞭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问我了?”鞭子劈头盖脸地向罗成抽了下去:“不遵铁血牌,轻者皮鞭,重者砍头!你总该记得很清楚吧!”
罗成万万不料自己会因此事挨打,他忍痛叫道:“父王,那个恶少是谁?您为何如此袒护他?”
裂变
儿子的叫声让北平王一惊,他停住鞭子,慢慢道:“他是你齐远叔叔的独子。齐远在战场上为救我送了性命,我就收他为我的义子。他年纪还小,所以发了这面铁血牌保他的安全。”
罗成揉揉自己的鞭痕:“为什么我以前从没见过他,也不曾听您说起这事情呢?”
北平王卷起鞭子,叹了口气:“我不想你母亲知道,否则又要横起风波。皇帝要攻打高句丽,我心绪焦躁,迁怒于你,你不会怨恨为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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