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一惊:“起来坐下说话,你杀了谁?”
苏平叩了一头,这才起身坐下:“奴才……”,将巧贞的事仔细讲述了一遍。
半夏脸色肃然,突然就想起孔祖父当年的预言,想不到才一年多的时间,一切都应验了。
伍长风倒了三盏茶,一人一盏,自己坐在一旁,茶盖拂了拂茶汤什么也没说。
过了好一会儿,半夏苦笑:“我是当年高夫人院子里的赵大宝。”
苏平再抬头看了一眼半夏,凭空打了个寒颤,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哎……婶子实在是糊涂,酿成今日恶果,稚子何辜你也实在是造了大孽,日后不许再冲动,遇事三思而后行,留下吧……平日莫出门”,半夏叹了口气:“暂时为奴,什么时候想走我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多谢小姐相护,奴才死不走,没有伍爷就没有奴才,您是伍爷义妹,又是旧友,人品甚佳,给您做奴才是我的福分”,取出户籍双手奉上:“伍爷送了我张面具,又教了我两样易容之法,您放心吧,日后奴才必谨慎不给您招祸。”
伍长风一边笑道:“苏平人不错,与他娘他兄长缘分已尽,日后他也只是苏平,小妹不必多思。”
几人又闲话几句,半夏开了书房的门,工夫不大酒菜摆上,苏平跟程辉去了东厢房吃饭,大勇陪着伍长风和半夏三个人用饭,席间伍长风又将苏平的事情讲述一遍,大勇一脸不解:“哥,北城刘府大爷是什么人?”
伍长风冷哼一声:“说出来吓死人,老皇身边第一宦官刘杰是他的亲叔祖,当年刘杰救老皇两次,老皇对他十分宠信。刘家无人做官,却连皇上也不敢动他们半分,据传说皇上上位,老皇第一条令便是此生不许他对刘家人下手。他叔祖活着的时候刘家倒不敢做什么,就便做也不敢让他知道,他一死刘家成了一大祸患,欺男霸女夺人钱财,让他们害死的人百八十个是少的,据我所知就有七八十人,我不知道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呢。”
半夏纠结着看了一眼伍长风:“哥,巧贞当家的怎么就突然把人卖了?当年五年租契,如今也才过了一年多。”
“也怪巧贞自己”,伍长风边吃边道:“她怕她丈夫老去找她,让常家烦恼,便让她丈夫买两个丫头。结果这两个女子容貌也都不错,又年轻会哄人,他也就变了。最主要的是他知道了巧贞去服侍人一个月的事,他心里有恨,恨自己无能,恨巧贞给他失了脸面,又恨她给常家生了一儿。如今他靠巧贞给的钱买了一顷地,日子也还不错,早忘了他的钱是卖他媳妇得的,有钱自然就看不上她了。卖进刘府做家妓也就是想借人家的手弄死她,纵她不死也活不了几年,那个瘸子心狠也歹毒,否则常贵能宰了他吗?他杀红了眼,连两个孕妇也杀了,两个妇人为站稳脚跟怂恿他卖妻为妓推人入火坑,得此报应也是自找。巧贞两个孩子不死也没好,这两个怀的都是儿子,能待那两个孩子好吗?早也把人虐待的傻不傻尖不尖,儿子烧坏了脑子,女儿也胆小如鼠,连房东都看不下去了,敲打他几次,他嫌人家多事,买了宅院搬出来了。”
“原来如此”,半夏一阵唏嘘不已,嫁这种男人简直比鬼还可怕。
伍长风拍了拍半夏:“莫瞎操心,快吃,吃完饭我跟大勇去蓝家茶楼还有事呢。”
三个人这才安安静静的吃起早饭,吃过早饭,二人出了院子。
半夏一个人在书房继续看书,也实在是书买的太多,如今闲来无事正可打发时间。
巳时过半,程辉匆匆走进来:“小姐,门外来了两个男子要见您,他说自己姓曹。”
半夏笑着点头:“曹鹏带曹二来了?”
“不是,不叫这名,男子四十四五岁的年纪,另外一个应该是个管家,他说叫曹瑞昌,还给您送了份年礼,一个金坠子,值两百贯,还有十斤茶叶,一本徐大儒的书,还有一对青花瓷瓶”,程辉挠挠头:“我怕您不想见他。”
半夏皱了皱眉:“他说什么了引起你反感?”
程辉眼底一抹怒气:“他说让您日后少搭理他儿子。”
“呵呵……走,赶紧跟我把伯父接进来,他庶子曹鹏人不错,机灵,经商奇才,也是徐大儒的弟子”,边说话边领着人出了书房。
曹瑞昌领着曹大管家正站在门外,工夫不大脚步声传来,门吱嘎一声响,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女子身后跟着那个二管家。
曹瑞昌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女子。
生着一双细长的单眼皮,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却是极黑的,清凌凌的像浸在山涧清泉里的黑曜石,看人时总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离。
这姑娘最惹眼的是这一身白。并非时下盛行的明艳夺目,倒像上好的羊脂白玉,在天光下泛着一层细腻的柔光。皮肤是真的白,白得连颈项都白得晃眼,仿佛上好的宣纸,透着淡淡的粉。初看不算惊艳,可越看越觉得耐看——眉如远黛,鼻若悬胆,唇线清晰,唇色是天然的淡粉,组合在一起有种说不出的清丽。尤其是她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却又带着几分说不出的舒展,像春日里一杯温度正好的雨前茶,初尝只觉清淡,回味却悠长。
身上穿着件月白色软绸夹袄,领口袖口滚着一圈细细的银线,里面衬着件水绿色比甲,裙摆下露出一截同色的百褶裙,随着微风轻轻摆动。脚上是双绣着浅粉桃花的布鞋。乌黑的头发松松挽了髻,只用一支木簪子固发。
就那么站着,不笑的时候自带一股清冷疏离,可那双眼看人时,又分明像盛着春日融雪,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半夏也看了一眼眼前男子,与曹鹏八九分相似的貌相,只更多了份沉稳、从容。一身细布长袍,儒雅有度,腰间一块羊脂玉显出富贵一角。
半夏笑着施了一礼:"伯父好,迎接来迟您莫怪,赶紧快请,饭菜已经备下。”
曹瑞昌笑道:“多谢苏丫头,那伯父就不客气了。”
“到家一样,您甭客气,快请”,忙将二人请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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