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世英一颗药丸,草民被迫死去,那几首虚头无名的反诗要了草民的命,得遇六驸马爷护送到南城。刘世英让他进军营建功立业,民女这才在南城落下脚,可木匠一家又因为佟家假玉一案稀里糊涂的被收了奴。草民要不是去的晚,与原房主不相识无交集,保不齐也连坐了,万幸逃过一劫。孔祖之后买下门房,日子倒也还好,可刚稳妥没两日,厢房一名伙计让人做了局……”,半夏一路讲到与陈泽希生离死别几番哽咽着讲不下去,低泣不已。
皇上不知不觉中掉了两滴泪。
直到半夏讲述自己宣传太傅之祸皇上这才拭去泪水,想不到恩师竟毁在半夏手上,也万幸这位大夫人出手,否则自己必被恩师拖死,行事也太过张狂。
常贵之事半分未瞒,将前因后果一一细述了一番。
随着她声音渐息,书房里一片安宁。
半夏此时已经不怕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扛着就是。
足过了一炷香时间,皇上叹了口气:“朕仿佛一步跌进画本子里了……苏清欢名字极好,孔润之这名字也好听”,心头一阵无力,自己竟什么也改变不了。
书房里又沉默下来。
盏茶时间未到,院中脚步声响起,公公的声音随后传入:“皇上,太后派纪御医来给您和孔夫人诊平安脉来了。”
皇上一怔,片刻后点了点头:“请御医进来吧。”
少许,从门外走进来个鹤发童颜的老者,一身青布衫,身形削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老者一走进来施了一礼:“皇上,太后让老朽给您诊平安脉。”
皇上伸出手:“纪老请。”
纪御医上前诊脉,合目好一番细品,这才起身又走到半夏跟前:“孔夫人……”
谁敢不让诊,半夏硬头皮伸出手:“有劳前辈。”
纪御医笑着点头:“莫怕,平安脉而已。”
诊脉少时,起身笑道:“夫人处子完璧,身康体健,无甚事,倒是皇上有些肝气郁结之症,老朽稍后开个单子您喝上三日,调理一下便无事。”
半夏纠结的看了一眼御医,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皇上饮了口茶:“劳纪老去熬。”
“老朽告退”,纪御医又施一礼退了出去。
皇上心头烦乱,又打量着半夏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半夏起身施了一礼:“皇上,泽希临终之日不许草民给人做妾,只准草民嫁孔莫言,若他三年五载不归,草民有子傍身此生无憾。”
皇上苦笑:“你倒机灵……也罢,刘公公是父皇宠信的奴才,可惜后辈无德,既然凶手死在乱坟岗那便由他去。六驸马爷嫡脉空悬,有两个庶子傍身他也聊以自慰,让他自己接走,什么寡妇简直胡闹让他速速接走自己养着去,否则世人岂不耻笑朕欺人太甚。伍长风这个混球,户部尚书恨不得弄死他,他也实在是不像话,只这一身本事倒瞎了,让他滚回丽竞门做个管事,再敢胡乱伸手朕砍了他,让他把苏平一并带去莫拖累你。程辉……你留着吧,赵国公也感念你两分,你也能护得住他。酒楼让曹家明日开业,日后有什么事……若想见朕可让曹瑞昌带你来,他是朕的人,你可信他,莫再一个人东跑西跑的。”
半夏忙跪下磕头:“多谢皇上体恤,草民感激不尽,讨扰多时,您保护好龙体,草民告退。”
“……呵呵……朕龙体好的很”,声音中一抹不快。
半夏心下一讪:“草民口勿,草民是说御医的汤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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