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合上登记簿,把木匣放进箱底。陈师傅那边蜡油已经调好,火苗在锅底跳动,一股淡淡的蜂蜡香飘过来。顾柏舟蹲在一旁检查工具,李商人站在展位外和一个穿灰袍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转身走回来。
“农事司的几位大人明天上午有场技术讲习,在东侧茶馆。”他说,“带队的是府衙老农官,专管田亩改良。”
我抬头:“能进去听吗?”
“我已经帮你递了名帖。”他顿了顿,“人家问你是哪家出身,我说是种灵泉米的农户。他们倒是来了兴趣,说想看看你的种植记录。”
我点头:“正好带一份去。”
夜里住进镇上小客栈,我把白天写的待办事项重新理了一遍。蜡刀要换,铁匠铺得联系,还有那三份意向书,每家的要求都不同。但最要紧的,是怎么保证接下来的产量和品质不出问题。
第二天一早,我和顾柏舟带着一叠资料出门。茶馆门口立着块木牌,写着“农耕经验交流”。屋里摆了七八张方桌,已有不少人坐着,大多是穿短打的庄稼人,也有几个戴方巾的账房模样人物。
我们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不一会儿,三位老者走进来,领头那人须发花白,穿着洗得发白的青布衫。他开口就说:“今天不讲大道理,就说怎么让地多打粮,少费肥,还能养土。”
我翻开带来的田间日志,认真记下每一句话。
轮作、绿肥、堆肥发酵、微生物养护……这些词听着陌生,但他们讲的例子很实在。比如前茬种豆子,能松土固氮;割草沤烂了盖在地表,比烧灰更护墒。还有一位提到用淘米水加草木灰发酵,做成液体肥,浇下去根系长得旺。
说到这儿,旁边一个年轻后生嘀咕:“我们一直烧草木灰,也没见地瘦。”
我没接话,打开系统里的种植指南,调出模拟沙盘。手指一点,画面分成两半:左边是传统耕作三年后的土壤结构,颜色发黄,板结严重;右边是采用绿肥轮作的地块,三年后土层疏松,有机质含量明显提升。
我把平板推到前面:“这是按他们说的方法模拟的结果。”
众人凑近看,有人皱眉,也有人点头。
顾柏舟一直没说话,这时低声问:“要是真照这个做,会不会耽误今年收成?”
我摇头:“不会全改,先试一小块。”
白须老者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走过来看了一眼沙盘:“你这图哪来的?”
“我自己画的。”我说,“按您刚才讲的原理推演的。”
他盯着看了会儿,又翻了翻我手边的日志:“你们这灵泉米,每季记录这么细?浇水时间、晾晒时长都有?”
“都有。”我说,“每批货还能追溯。”
他忽然笑了:“农户能做到这样,不容易。”
交流继续进行。他们讲到灌溉要“少量多次”,避免积水烂根;检测土壤酸碱度要用石灰水滴定法,不能凭手感。最后提了一句:“现在有些地方开始用滴灌带,一根管子铺地里,水顺着孔慢慢渗,省工又均匀。”
我心里一动。
散场后,我追上去拦住那位讲滴灌的老农官:“您刚才说的滴灌,能详细说说吗?”
他停下脚步:“你想用?”
“想试试。”我说,“但我没见过实物。”
他从袖中抽出一张纸,画了个简图:主管道连水源,分支出细管,每隔一段开个小孔,埋在作物根部附近。“水压不能太大,否则冲坏根。最好配上过滤网,不然泥沙堵孔。”
我立刻想到系统的智能灌溉器。功能完全匹配,只是需要消耗能量值。
“要是没有现成的管子呢?”我又问。
“可用竹节钻孔代替。”他说,“不过控制不好水量。”
回客栈的路上,我一直在想这件事。
下午我把陈师傅和林婶派来的两个帮工叫到身边:“接下来我要试新种法,你们愿不愿意学?”
一个叫阿贵的年轻人马上举手:“学!学会了也能自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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