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昭听后失声大笑。
她抽出了捧在沈西慕手中的手,扶住自已的额头,笑声回荡在漆黑的走廊,笑得疯狂,笑得放肆。
她缓缓站起身,机械地舒展着筋骨,可无力失重感仍然遍布着全身,她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般,拖着身躯堪堪往前走了几步。
在极致的紧张、悲伤之后,她感觉自已的心脏都在抽动,抽得发痛。
她想迅速离开,可疲惫不堪的身体软得似一滩烂泥,她伸手扶着墙壁,弯腰喘息。
修整片刻后,她继续迈步离开,然而就在她进入电梯之际,身后一个重力袭来,紧接着狭小的电梯一阵猛烈的晃动,随着“砰”
地一声,她被沈西慕狠狠地摁在电梯冰冷的壁面。
电梯门关上了,阻截了外界所有的一切,狭小的空间内只剩下他们二人四目相对。
男人的耐心正逐渐消失,此时的他已经有些咬牙切齿,“你还没回答我。”
“你这个问题有什么好回答的?”
陆昭昭仰着头看着他,“你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彻底控制我;你想让我和我的孩子彻底变成你的棋子。”
那个时候,她作为一个母亲,或许会为了孩子的未来,随着他一并加入那个残忍的实验。
他想让她同他一样疯狂,不择手段,不计后果。
是啊,陆昭昭也无法想象,如果她真的有了一个孩子,有了一个身患绝症、没有未来的孩子,她作为一个母亲会不会像沈西慕那般,用其他的孩子给自已的孩子缔造未来。
“你怕了?”
沈西慕一眼就看穿了她,“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是作为一个无情的旁观者才能发表出来的言论。”
他拉着她的手,按在他的胸口,“感受到了吗?我的心跳……你知道这颗心脏里埋葬了多少沈家人的鲜血吗?你知道我的肩膀上承担了多少人的期待吗?你如果切身体会到了,你就不会让我停止实验。”
“陆小姐,如果你是我,你会比我更加疯狂。”
“你说得没错,我们之间没有对错,我们只是立场不同,注定走不到一起。”
她感觉握住她的手在抖,她看到他的瞳孔在颤,她听到他厚重的呼吸如同即将发怒的野兽。
就在陆昭昭以为他即将发难的时候,他又陡然松开了她,往后退了退。
“昭昭,我爱你。”
突如其来的表白,极致的温柔里却听得让人恐惧。
“我有无数的办法可以控制你,我也有无数的办法让你怀上我的孩子,你要知道这些事对我来说都很简单,但我现在依然还在尊重你。”
他替她按下三楼的按钮,转过身,背对着她,说了最后一句话,“我给你时间考虑,我希望你能做出一个明智的选择。”
陆昭昭来到姐姐房间的时候,她还在昏睡当中,屋内的器械发着冰冷的“滴滴”
声,医生护士们正在安静地记录观察,时不时轻声讨论几句。
陆昭昭在姐姐床前守到了傍晚才离开,远远的就看到周星漫和沈既明站在她的门口等待着她。
沈既明,“小姨,星漫姐非要等你,说有事儿和你讲,这么晚了,不会打扰到你吧?”
陆昭昭摇了摇头,打开房门,把他们请进了屋。
沈既明去阳台抽烟了,把空间留给了她们。
陆昭昭递了一杯温水给她,“你放心,我姐姐和孩子都没事了,你安心养胎,不要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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