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阿玛日理万机,操劳国事已极辛苦,宝珠和弘昭年幼,最是吵闹顽皮之时,儿子实在惶恐,唯恐他们扰了皇阿玛的清静,累及圣体。”
胤礽躬身,试图用孝道理由来搪塞。
康熙闻言,却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甚至带着点追忆往昔的感慨,“诶,你这话说的,”
“保成,你莫不是忘了?你幼时,不也正是养在朕这乾清宫里,由朕亲自带在身边教导的?”
“那时你可比宝珠他们现在调皮多了,朕不也照样将你教养得如此出色?何来打扰一说?”
胤礽被这话噎得一窒,
眼看此路不通,心中更急,也顾不得许多,连忙又抛出另一个理由:
“皇阿玛亲自教养,自是宝珠和弘昭的福分,只是、只是他们毕竟还小,骤然离开额娘,怕是会不适应。”
康熙脸上的笑容淡了些,目光深邃地看了他一眼,
开口语气依旧平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洞察一切的意味,
“孩子嘛,适应几日便好了,有朕在,有这么多经验老道的乳母嬷嬷在,还能委屈了他们?至于太子妃……”
他微微顿了顿,指尖敲了敲桌面,一锤定音,
“她是个懂事的,定知朕这也是为了孩子们的前程着想,”
“朕意已决,过两日便让人去接,你回去,好生跟她分说清楚,让她也准备着。”
“……”
胤礽所有的话都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他看着康熙那已然不容置喙的神情,知道再多的争辩已是无用,甚至可能引来更大的猜忌,
只能将满心的不甘、愤怒死死压下,
他低下头,掩去眸中翻涌的情绪,
“儿子……遵旨。”
带着一身无形的沉重和刺骨的寒意,胤礽告退离去,回了毓庆宫,
几乎是不敢耽搁般直接去了正殿。
正殿内,石蕴容刚吩咐完小厨房午膳的菜色,
一抬头,就见胤礽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这次脸色比早上更加难看,苍白中带着一股难以压制的愤懑。
想起他早上的话,她心下诧异,不由挑了挑眉,
“你这‘繁忙’的政务处理得倒是快?不是说午膳不过来用了?”
她话音落下,本以为胤礽会如往日般呵斥或者耍无赖,
可没想到,他仿佛根本没听见她的调侃,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论谁都能发觉出他的不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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