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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血冕初承(第1页)

题记:历史的车轮碾过血与火,新朝的晨曦映照着旧日的魂灵。在权力与宿命的棋盘上,每一颗落子都回响着过去的叹息,也孕育着未来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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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四年六月十七,乙巳日,寅时末。秦淮河上的雾气还是赖着不肯走,缠着那些烧剩下的画舫木头和漂在水上的破旗子,像给刚挨过揍的金陵城糊了层湿答答的烂纱布。空气里混着水汽、焦糊味儿,还有那股子怎么刷都刷不掉的的血腥气,沉得让人直想叹气。

奉天殿前那九层高的汉白玉台阶,被宫人们拿水泼了一夜,到现在还湿漉漉地反着光。水珠子顺着石缝往下淌,钻进龙嘴里,发出“咕噜咕噜”没精打采的声响。可任你怎么冲怎么刷,石缝里、龙嘴里,那抹渗到骨头里的暗红色,就像洗不掉的罪证,死活赖在那里。

丹陛顶上,朱棣戳在那儿,像根钉进龙椅里的黑铁钉。

十二串白玉珠子在他眼前晃悠,挡住了点刺眼的晨光,也让他那张脸看起来有点影影绰绰。身上那套黑底绣金的皇帝礼服,沉得要命,上面绣满了日、月、星星、山啊龙啊什么的,在刚爬起来的日头底下,闪着沉甸甸、暗戳戳的光。这身行头,昨儿个还空荡荡地挂在龙椅上吓唬人,这会儿已经严丝合缝地裹在了他这个刚从尸山血海里爬上来的新主子身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万岁的声音猛地炸开,像憋足了劲的浪头,从奉天门外的大广场上轰隆隆地拍过来,一浪高过一浪,撞得红柱子乱颤,震得屋顶上的金瓦嗡嗡响,好像这整个皇宫都要被这喊声给掀个底朝天。

丹陛下头,是黑压压趴了一地的人。当官的,当兵的,皇亲国戚,个个都把脑门死死抵在又冷又湿、还带着血丝的金砖地上。这趴着的姿势,是服软,是害怕,还是别的什么,谁也说不清。只有那震得人耳朵发麻的“万岁”声,明明白白地告诉所有人,天,变了。

朱棣的目光,凉飕飕地透过晃动的玉珠子,扫过脚下这片“人海”。最后,落到了旁边徐皇后怀里那个明黄色的小包裹上。

那小包裹动了动,发出点细微的哼唧声,好像被这大阵仗吓着了。这是昨晚上宫里乱成一锅粥时,徐皇后拼命生下来的小女儿。她是周妲己前世那个让周廷玉魂牵梦萦又伤痕累累的校园女神,此刻洗尽铅华,以最孱弱的形态重回棋局,无觉无识,却注定要与另一个时空的灵魂再度纠缠。这一世朱棣给她取名朱玉宁。——“玉”温润而易碎,承载着过往的晶莹与裂痕;“宁”是风暴眼中片刻的安宁,亦是父亲对江山永固的隐秘期盼。这两个字,与黔山深处那个同样以“玉”为名的少年,一在庙堂之巅,一在江湖之远,仿佛冥冥中两条被无形之线牵引的玉带,隔着千山万水,已悄然系上了命运的丝缕。这丫头,前世生于钟鸣鼎食的富贵之家,今生又投胎到了这帝王天家,都说投胎是门技术活,这朱玉宁前世的周妲己,无异于是投胎的高手,但是活得幸福还是不幸福,只有她自己知道,如鱼在水,冷暖自知!

徐皇后轻轻拍着孩子,眼神却忍不住飘向丈夫,又忧心忡忡地看向下面那片沉默的“海”,心里头像压了块大石头。

“众卿——平身!”朱棣的声音像把快刀,嚓一下劈开了喧闹,清晰地钻进每个人耳朵里。

底下的人像提线木偶,哗啦啦都站了起来。铠甲叶子、绸缎袍子摩擦得窸窣作响。

礼部尚书赶紧捧着一卷明黄诏书,小碎步跑上前,吸足了一口气,扯开嗓子念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惟天命无常,惟德是辅。建文嗣位,本承高庙之遗绪,然其幼冲践祚,不克负荷,致使奸邪窃柄,变乱祖制!齐泰、黄子澄之流,包藏祸心,离间天家,构陷骨肉,屠戮忠良!视《皇明祖训》如敝屣,视宗庙社稷如儿戏!……”

这诏书又长又臭,把建文朝那四年说得一无是处,字字句句都像在给死人捅刀。

“……幸赖皇天眷佑,祖宗默相!朕以藩服,僻处北陲,本欲守分,静待天年。然奸佞逼凌,屠刀悬颈,社稷倾危在即!为奉高庙《祖训》‘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则亲王训兵待命,天子密诏诸王统领镇兵讨平之’之明训,朕不得已,举义旗,清君侧,以靖国难!……”

这话说得漂亮,把自己造反说成了被逼无奈、替天行道。

“……今赖天地祖宗之灵,将士用命之功,奸佞伏诛,幼主蒙尘,神器无主。朕以高皇帝亲子,序当承祧,俯顺舆情,于建文四年六月十七日乙巳,即皇帝位于奉天殿!……”

说到这儿,念诏书的特意把“建文四年”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呜呼!拨乱反正,咸与维新!自即日起,革除建文年号,复称洪武三十五年!以明年为永乐元年!昭告天下,咸使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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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三十五年”?“永乐元年”?这话像俩大耳光,扇在底下那些建文旧臣脸上。合着折腾了四年,白干了?一切又绕回去了?朱棣这皇位,是直接从他爹朱元璋手里接过来的!这“永乐”新年号,就这么带着一股子没散干净的血腥味,硬邦邦地砸了下来。

诏书念完了,那声音还在空荡荡的广场上飘着,带着一股子说一不二的蛮横。

奉天门那巨大的红柱子底下,阴影格外浓重。一个小不点缩在那儿,几乎要和黑影融为一体。

九岁的宝庆公主朱秀英,小手死死攥着脖子上挂的那个金长命锁。锁片子边上“洪武二十五年御赐”几个小字,硌得她手心生疼。可这疼,比不上心里头的害怕和难受。她紧靠着冰凉的石柱子,身子抖个不停,牙齿把嘴唇都咬白了。

诏书里那些冷冰冰的话——“幼主蒙尘”、“奸佞伏诛”、“革除建文年号”——像带冰碴子的针,一根根扎进她耳朵,扎进她心里。父皇死的时候,那只又干又凉的手;昨晚上到处是火,宫女太监抱着包袱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乱叫;还有不知道是哭喊还是刀剑碰撞的声音……这些乱七八糟的吓人画面在她小脑袋里挤来挤去,快要炸开了。

她从人缝里,死死盯着丹陛顶上那个穿黑衣服的身影。那是她四哥,以前在北平,会把她举高高、逗她笑的燕王叔父。可现在,他坐在那把天下最厉害的椅子上,浑身冒着冷气,像庙里那些泥塑的神仙,看都不看她一眼。巨大的害怕像冰水一样把她淹了,那不是对哥哥的怕,是对一头刚咬死了旧主子、踩着血爬上来的猛兽,骨头里透出来的怕。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砸在脚下又冷又湿、带着红道子的金砖上,晕开一小团更深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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