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惜娇扶着弟弟跪在灵前,纸钱在瓦盆里烧得噼啪作响,火星子溅在她素色的裙角上,她却浑然不觉。
花荣站在廊下看着瓦盆里跳动的火光,眉头始终没舒展——阎父走得急,身后事全得靠着他们这帮萍水相逢的人张罗,而那卷款逃走的妇人,就像根毒刺扎在所有人心里。
可这终究是阎家的家事,他们一群外人,纵有满腔怒火,也不好过多插手,是以他只能在旁沉默,暗自思忖着后续的安排。
阎惜娇跪在父亲灵前,双眼早已哭肿得像核桃。
她亲娘去得早,父亲后来续弦,才娶了这恶妇进门。
先前在东京时,父亲靠着给人唱小曲儿,倒还能挣些银钱养家糊口。
一家人的日子虽不富裕,倒也过得安稳。
哪晓得后来父亲在唱曲时,无意间触怒了权贵,被寻了个由头打了一顿不说,还被放出话来,断了他在东京的营生。
父亲没法子,只得带着一家人往山东投奔远亲,想着换个地界讨条活路。
谁曾想,路上遭了场冷雨,父亲受了风寒。
那时盘缠已所剩无几,父亲心疼银子,硬挺着不肯买药,只说熬熬便过去了。
哪晓得这病一日重过一日,到后来竟卧床不起,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
家里本就靠父亲唱曲过活,他一病,彻底断了进项,日子顿时窘迫起来。
自那以后,那恶妇便渐渐暴露了本性,这巷子里好些个男人,都跟她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牵扯。
自己为了不让父亲动气,只得把这些腌臜事都压在心里,装作浑然不知。
谁曾想,昨夜那妇人见了恩公们送来的救命银子,竟狠心抛下他们父女三人跑了!
那可是父亲的救命钱啊!
这般狼心狗肺,怎能不让人寒心?
如今父亲去了,她和弟弟孤苦无依,往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一时间,阎惜娇悲从中来,再也忍不住,又放声痛哭起来。
一旁的阎小虎见姐姐哭得肝肠寸断,红着眼睛攥紧拳头,哽咽着说道:
“姐姐莫哭!爹爹去了,俺就是家里的男子汉,往后俺来护着姐姐!”
阎惜娇听见弟弟这话,哭得更凶了,一把将小虎揽进怀里:
“我的傻弟弟……你才多大年纪,怎担得起这些……”
“我还小,但是还有姐夫啊!
姐夫一定会帮我们的!”
阎小虎说着又看向一旁忙前忙后的石宝。
阎惜娇被弟弟这话惊得脸一红,手扬在半空却落不下去,只狠狠瞪了小虎一眼,声音带着哭腔:
“你这浑小子,满嘴胡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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