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血还有隐隐流出的脏腑间突然伸出了一只细白的手,这让我万般防备都未能奏效,我的手被抓的很紧,心头一急,拼死蹬着地面,用力朝后一挣。
唰……
从胖女人洞开的腹部里,一下子被我带出来的一个人。很难想象这个人一直都藏在胖女人的腹内。说实话,我真是被吓了一跳,可而今连害怕的余地都没有,手指一动,蛇骨刀划向紧握着我的那只手。
迫于蛇骨刀的威压,对方暂时收回手,我身上全是血污,黏糊糊的很难受,赶紧就退到了房门外。脸上的血迹腥臭难闻,几乎糊住了双眼,抽空用衣袖擦了一把,眼前的情景,才算清晰起来。
那个从胖女人腹部被牵带出来的人,怪异之极,这应该是个女人,瘦的像一根棍子似的,她被蛇骨刀逼退之后,一动不动的伏在地上,头高高扬起,像是一条正在与敌人对峙的蛇,死死的盯着我。
“陈九,这是南域蛇母,你好好与她温存一番吧。”麻杨的声音适时的从楼下响起,言语中充满的嘲讽和调笑,随着她的声音,黑暗的角落里亦传出附和声,嬉笑连连,好像一群人正在楼下睁眼看着一场大戏。
我又急又怒,行走江湖的人都知道,可杀不可辱,但麻杨的心很是歹毒,决意要报当时连沙寨之仇。
嗖……
我刚刚把脸上的血迹擦去,伏在地上的蛇母利箭一般的飞窜而来。我已经说不清楚这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条人形的蛇,快似箭,却又稳如山,我贴着墙壁躲过去,顺势弯腰拿起丢在地上的莲花木棍,胖女人浑身上下都是血,莲花木棍终于在污血中抽了回来。抽回木棍,想都没想,反身就是一棍。
唰!!!
蛇母的形体,说不出的灵动,那种灵动已经超乎了人力,莲花木棍勃发金芒的同时,蛇母的身躯宛如一片清风,腾空而起,纤细的身子直接就攀附在木棍上,她至多只有六七十斤的样子,我撑得起她的重量,但又不能随手丢了莲花木棍,稍稍一迟疑,蛇母顺着木棍滑了过来。
她的身子好像没有骨头,柔韧异常,在木棍上面滴溜溜的转了几个圈,晃的人眼花缭乱,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手上滑腻腻的,跟着又是一紧,被蛇母死死的拽住了。
“起开!”我忍不住低喝了一声,情急之中,身躯内的潜力好像亦被激发出来,一身气血蜂拥而出,嘭的把蛇母从莲花木棍上震了下来。
这是一瞬即逝的机会,不等蛇母的身子落地,我另只手上的蛇骨刀已经顺势划去,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蛇母估计也没料到我会有如此快的反应,下半身一缩,终究是慢了一步,两只脚掌被蛇骨刀划过,连皮带肉烂了一大块,露出了森森白骨。
一招得手,我就不容对方反抗,抬脚重重踹在蛇母的腰上,她的身子极软,毫不着力,被踹开的时候绕着围栏一转,轻飘飘的落在楼下。
“哼哼,陈九,别以为你学了几手三脚猫的功夫,就能逃出这天罗地网。”麻杨冷哼了一声,双手叉腰:“我们九黎的手段,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这小店被封了,你就好好在这儿受用吧!”
麻杨的话音一落,大堂四周的黑暗角落里,立即响起了一阵又一阵窸窸窣窣鬼鬼祟祟的声响,我根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越是这样,越叫人心里没底。但我得护着金九牧,半步都不能退却,深深吸了口气,重新握住莲花木棍,准备应对九黎的进攻。
“这是什么时候了,不要耽误时间,先将人抓了。”
就在大堂中那阵让人不安的声响逐渐躁动的时候,大堂的门外,隐然传来了苗尊的声音。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温和,听着波澜不惊,但对九黎人来说,这宛如神明的声音,所有的声响一起湮灭,隐伏在小店内的九黎人,一个接一个的露出身形。
“苗尊!”我站在楼上,冷笑了一声:“你自称是九黎的神,难道只有这么点气度?你要找的,无非就是我,我说话作数,将我朋友安稳送出去,再回来跟你一战,你敢吗?”
“陈九,你错了。”苗尊似乎已经不记得当时在连沙寨风头被张太虚压住的旧恨,缓缓从大门外走了进来,他一直都是一袭白衣,尘埃不染,洁净的仿佛真是从天而降的神,他轻轻摇了摇头,负手站在楼下,说道:“这一次,你若真的逃了,我不会穷追不舍,今番,我只是为了这个金九牧而来的,你要想保命,现在就拼死杀出,或许,还来得及。”
苗尊应该不会说谎,他的话一说出来,我心头的疑惑又变重了,忍不住抽眼瞥了瞥身后床榻上的金九牧。我只知道金九牧是随着九鼎从大河里出现的,但他的底细,他的具体来历,我一无所知,我甚至相信了苗尊的话,九黎人从连沙寨折戟之后,一直销声匿迹,这次出现在了白马,他们可能真是为了金九牧而来。
“想杀他,那就先杀我。”我不会丢下金九牧,眼下既然冲不出去,那就只能继续死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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