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那天下着雪,天很冷,方引跪了一个多小时就晕倒了。”
呼吸之间,谢积玉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发痛,像是有一把碎玻璃卡在中间。
他艰难地开口,却只能发出一些轻飘飘的声音来。
“他……是不是很痛?”
“我不知道。”方澄摇了摇头,“我只记得,他流了很多血,把地砖上还没融化的雪都染红了。”
“方引他当时有没有哭?”谢积玉听到自己的声音,“他伤心吗?”
“我不知道。”
方澄又是这个回答。
不过这次他沉默了一会,却又开口补充了。
“我只知道,他当时出院的时候带走了那个刚刚成型的胎儿,我以为他是为了告诉你才带走的。”
谢积玉的身形猛地一顿。
“首都惯例嘛,已婚夫妻如果以后还想要孩子,流掉的胎儿最好办个葬礼超度,我以为你们已经为……谢总,您没事吧?”
谢积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自己的胃病发作,痛得冷汗直流。
他靠在疾驰的车窗边上,没有吃药,因为疼痛令他清醒。
“葬礼”两个字,让谢积玉想起了那个元旦结束后的几天,他和方引见面的情景顿时清如明镜。
——假如,我是说假如。如果我的一个亲人意外亡故,非常需要你跟我一起出席葬礼的仪式,以夫妻的身份……不过是半公开的形式吧,你愿意吗?
——你在说笑话吗?
——不是的,我认真的!
——果然,我就知道。结婚的时候我以为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们只是领了证,是隐婚的关系。现在时间才过去几个月而已,你就开始试探我的底线,想要公开?
——不是的,我没有这样想……
——你没有这么想,但你已经这么做了。你可不可笑啊方引,还你的一个亲人去世必须要我们一起参加葬礼,这蹩脚的理由你自己说着不觉得尴尬吗?你父亲没教你更好的说谎方式?
想到此处,alpha痛得浑身发抖,眼睛发红。
但记忆中的自己看着方引愤怒的样子,只觉得他被戳穿了虚伪的假面,所以才恼羞成怒。
三年前的谢积玉笑了,他轻松地接住了方引挥过来的拳头,任由虚弱的人在自己手中挣扎。
——还是说你真的有亲人去世了,连这个你都要利用?
讽刺之后,记忆中的alpha松开了手。
面色苍白的beta脚下一滑,摔在了冰冷的雪地里,流出的泪如血珠。
然后,高傲的alpha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lissa只能让司机先靠边停车,将药倒在手心里,送到了谢积玉的苍白的唇边。
谢积玉拒绝。
他拿出手机,颤抖的指腹手指都是冷汗,竟然尝试了三次才成功解锁屏幕,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妈妈。”
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他又对谢惊鸿叫出了这个儿时的称呼,声音抖得几乎稳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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