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引是心甘情愿地成为你的人了,可最后还是走到了这条不归路上。如果我当时坚决带他走,他不喜欢我也没关系,至少我会让他好好活着。而不是现在躺在冰冷的太平间里,连一场葬礼都不配有。”
沈涉望着他,忽然伸手用力打掉了谢积玉的手臂。
“你是很幸运,不费吹灰之力,挡在你面前的方引和方家都没了。你现在自由了,可以去尽情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沈涉继续说着,每一个字都像是淬了剧毒的钢针,刺入谢积玉的耳中。
“几个月前在云上公馆,方敬岁打了方引一个耳光,就因为他不想陪那些高官上床以换得方家的利益。可当时晏珩受了伤,你只顾着陪他——对了,晏珩当时的主治医生就是方引,你当时发现他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了吗?”
看着对方苍白的脸,沈涉强烈的报复心开始快速萌发。
“方引出事的这几天,我的父母把我软禁在家里。不过通过一些渠道,我知道你们最后一面是在云上公馆见的,也以一个耳光为终结——你觉得在他心里,你跟方敬岁的做派有几分相似?”
谢积玉后退了一步,双唇止不住地颤抖。
“你不去领他的尸身也好,他估计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你,你更没有资格为他举行葬礼,我会好好送他最后一程。希望午夜梦回你见到他的时候,不要害怕就行了。”
沈涉忽然笑了,他抬手指了一下谢积玉,像是下了一个诅咒。
“最可悲的是,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失去了什么。”
后来,沈涉离开了,谢积玉一个人在病房里坐了许久。
失去?自己失去了什么呢?
当天晚上,谢积玉在黑暗中看了一夜的天花板,第二天天不亮就出院了。
谢宅笼罩在寒冷的朦胧晨雾中,里面很安静,桌上摆着他最常吃的早餐,一切如常。
吃完饭后他感到了一丝困倦,准备上楼的时候却鬼使神差地调转去了另一侧,站在了一个房间面前。
过去三年,方引就住在这里。
谢积玉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时犹豫了一下,陡然想起沈涉那一句“害怕”,便果断地推开了门。
床铺上的被子叠放得整整齐齐,桌椅紧紧靠在一起,衣柜里空无一物,空气中只有一些因为不透风而聚集起来的家具气味。
房间里整洁得像是从来没有人住过,一层浅浅的灰色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变得陈旧。
这个卧室只是这座大宅的普通客卧,虽然功能齐全但陈设简洁。
后来方引从这个房间搬去了谢积玉的卧室,这里就完全空了出来。
谢积玉脱掉了自己的外套,坐在了床上。
他想起方引曾经用过那种烈性的oga针剂,在这张床上,只能粘人又可怜地向他求欢;
也想起方引某个喝醉的夜晚,抱着他不愿意松手,面颊通红……
明明过去也没有多久,但谢积玉只觉得脑中被蒙上了一层纱,这些记忆都变成了影影绰绰的虚影,很难看得清。
他摸了摸被子和床头,上面没有留下任何能证明方引曾经存在过的证据。
谢积玉甚至开始有些恍惚,方引到底有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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