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身形极快,几乎是见到她的下一刻,人便已到院中,随她一道落下的,还有手中提着的四个幼童。
其中三人仍在拍手念着歌谣,神情略显僵硬,另有一个抱着林斐然身侧的长剑,落地后直直看向如霰,有些怔神。
如霰扬眉看过,眼中划过一丝笑意,随即看向林斐然:“救得几处?”
林斐然将人放下,回道:“九处。”
“那还有十八处,余下一刻钟,能救完么?”几个孩童跌跌撞撞走过去,围绕他奔跑起来。
若是以往,林斐然大抵会说或许、可能、尽力,但现在,她却直直看向如霰,唇角翘起,双目含星一般,意气风发笑道:“当然。”
如霰微怔,见她对自己扬眉,随后又不大好意思般收回视线,抬手压住腰间剑柄,纵身跃上墙头:“我走了。”
玄色身影再次消融于夜间。
几息后,如霰忽而笑过一声,提着几个幼童后颈放入屋内,又旋身落至树间,萧疏梨叶下,几片月白飘荡。
……
最初时,没人懂文然“无花可取”是什么意思,直到她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花农后,众人才猝然明白,这哪是无花可取,她分明是要将飞花会的根给撅了!
“裴师姐,现下如何应对?我们的人寻遍春城,也没有找到他们的藏身之处!”散修急得满头大汗,“况且途中还有不少人阻拦……城中偏帮她的竟不算少!”
天底下岂会有文然这样的人,不想法应对,竟直接掀盘!她这样做有何好处?还有那些襄助的修士,难道他们也不想取花?
花农一走,岂不是人人不得花令,要永远困在这春城之中!
一夜之内,文然的风评连连反转,前一刻还对她赞不绝口之人,下一刻便觉得她其心可诛,令人发指!
裴瑜此时站在林斐然先前待过的钟楼之上,沉声道:“将剩下的花农护好,不必管那些倒戈之人,她的藏匿之地,我亲自去寻!”
“是!”散修搓手冷笑,“只要守好余下花农,她还有法子翻天不成,我等这就去办!”
裴瑜随意摆手,心已不在此处。
她方才观测时已有想法,此时便跃下钟楼,向北而去,行至中途,旁侧忽而现出一道身形拦住去路,她正要拔剑,但看清来人后,唇角一弯,收了势头,明知故问道。
“长老不去寻花,到此处做什么?”
寻芳自夜色中走出,端庄的面容上浮起假笑:“师侄神机妙算,已然控住余下花农,如今贼子当头,我这个做师叔的自是要来助上一臂之力。”
语气温和,仿佛先前两人并未有过不愉之事。
裴瑜眼神微深,笑过一声,并不多言:“如此,便谢过长老,只是——弱者襄助,好比当车之螳臂,实在不堪一击,长老还是自顾自的好。”
语罢,她全然不看寻芳青黑的脸色,兀自持剑远行。
寻芳看着她的背影,啐过一声,只是心下虽有怒火,却不全然是因裴瑜而生,更多的是无法反驳的苦意。
林斐然……林斐然!
她双手紧握,撇下心绪,暗自跟紧裴瑜,向北而行。
她有预感,裴瑜定然知晓林斐然所在,只要找到她,只要趁此时机……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寂静的暗巷中忽而又出现一道身影,他静等片刻后,又默然跟上。
……
城中游走的圣灵俱都往一处走去,天柱上的谢看花也收了手,静坐高台,不再动作,一时间,薄雾渐散,又凝结成霜,覆在墙角每一株野草上。
雾隐路现,林斐然蹲身树间,一时也有些犯愁。
平心而论,借着先前大雾遮掩,她才得以悄无声息截走数位花农,她原本不想过早暴露,只是先前那几位幼童身侧聚集太多修士,情势又过于紧急,故而不得不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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