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波小说

第22章（第1页）

习惯使然，在离开盥洗室的时候，牧师又一马当先引领两人走回鲁奇的办公室。行进间他开怀畅谈，话语声在阴暗的走廊上不断激起回音。

&ldo;你认为你有办法查出是什么人拿了夹克，是不是，牧师？&rdo;鲁奇问道，及时抢先一步窜到门口打开他自己房间的门。

&ldo;噢，当然。&rdo;

牧师的眼神和鲁奇的目光交会一会儿。在老牧师的目光中，鲁奇发现一种奇特的严厉神态，使他联想到法官。这种绝不留情的神色再一次使他感到颤栗。

&ldo;噢，是的，&rdo;牧师又说了一次，&ldo;我会查出来的。&rdo;

三人在盥洗室里待的时间很长。回到房间的时候，皮柯特警官正在房里等他们。他把那个可怕的牛皮纸包摊开在桌上，里面一件件贴着整齐标签的东西，就在牛皮纸上一字排开。牧师抓起那件沾有污点且湿淥淥的夹克在众人面前展开，这时候，皮柯特警官麻木的眉毛向上扬了扬。

&ldo;夹克口袋里的东西在这里，长官。&rdo;皮柯特警官对鲁奇低声说，同时指着另一个未开启的包裹。

&ldo;我们不要那个。&rdo;艾佛瑞牧师把他推到一边，全神贯注于手中的夹克。

&ldo;这就是我们所谓的&lso;粗布&rso;，&rdo;他两眼直盯夹克。&ldo;斜纹软呢是一种粗布，梅格就是这么认定的，你明白，在工作上，她接触过很多布料，她一定不记得夹克是什么布料了，可是布料的花样却深植她的脑海中，而且会令人联想到马丁，你明白我的意思吗？&rdo;

夹克前胸部分有一个口袋，牧师用手指着口袋内侧。那里原来缝着裁缝姓名的标签，可是现在已经被拆掉了。

&ldo;真是有点不太寻常！到底有谁会想到干这种事？&rdo;

&ldo;很多我们的老主顾就会这么做啊，牧师。你可能会觉得很奇怪吧。&rdo;鲁奇笑着说。&ldo;但是，你还是认出那两块补丁了，是吗？&rdo;

&ldo;对。&rdo;提到补丁，牧师又将袖子翻过来，指着袖子上的两个补丁：&ldo;就是这两个补丁。你是知道的啦，那是出于一种很无聊的心态，我曾经想过，为什么刚巧就在这个部位有两个补丁，为什么不剪一块面积大一点的皮革，可以同时盖住两个洞？对于这一类的事，我可说是一窍不通。可是由于它实在是太奇怪了，所以引起我的注意。&rdo;

&ldo;或许两个洞是在不同的时间造成的吧，牧师。&rdo;

听了鲁奇和牧师两人之间的对话后，皮柯特警官认为鲁奇只是勉强牵就牧师的说辞。皮柯特有一头硬而直的黑发，一根根直立在头顶上，所以看起来好像不时受到惊吓一样。

尽管皮柯特认为鲁奇一味地迎合牧师，可是牧师自己却浑然不觉。

&ldo;也许就像你讲的吧，可是我还是觉得将两个洞用一块补丁补上的作法比较聪明。&rdo;牧师说。&ldo;可是我敢发誓那是同时破的。我常会感觉所有的这些小细节都有它的目的，你知道的。一个人做事最好不要太过于锱铢必较，如果抱持这种想法来看事情，最后往往会导致奇怪的结论。可是，有时候我就是想不透。请将夹克包好交给我，我要把它带回家，找出为什么它会出现在命案现场。&rdo;

说完，牧师便将夹克交给皮柯特警官，同时示意他用牛皮纸将夹克包起来。

皮柯特以征询的眼光看着鲁奇，鲁奇点头认可。

&ldo;牧师，我让皮柯特警官送你回去，&rdo;鲁奇说：&ldo;你不介意吧？&rdo;

牧师听了皱起眉头。

&ldo;我宁可一个人回去。我必须和我的家人商量这件事，家里的每一个人在这里都住很久了。&rdo;

&ldo;没错。&rdo;鲁奇的语气充满关爱。&ldo;这也就是我派乔治和你一起走的原因。他是我的资深助手，是一个很谨慎、不多言的人。&rdo;鲁奇的口气坚定有力，眼光中带着胁迫的意味，他直瞪皮柯特。&ldo;他的个性非常内敛，所以你们几乎不会感觉他的存在。&rdo;

艾佛瑞牧师还是举棋不定。

&ldo;我很容易就能将原因找出来，&rdo;他感伤的说。

看到牧师这个样子，鲁奇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他考虑了一会儿。

&ldo;不行，&rdo;他终于说：&ldo;我不敢这么做。你也知道，这可是证物。将来在开庭的时候，必须将证物提呈法庭。乔治曾经签名担保取得证物，所以他不能够随意把夹克交给别人。&rdo;

&ldo;很好。&rdo;怀着谅解与慷慨的心情，牧师最后让步。&ldo;既然是这样，警官，你和我一定可以成为好朋友，我们一起走吧。不过我敬爱的警官，我必须先警告你，这么做对你来说恐怕会很痛苦、很尴尬。&rdo;

皮柯特警官两眼茫然、面无表情地看着牧师，但他毕竟也是个洞悉人情世故、经验丰富的人，在他对一件事没有把握，或者是持怀疑态度的时候，他总是后退一步，保持沉默。一般而言这种态度相当有效。

这两个不太搭调的人走后，坎比恩递给鲁奇一支烟，他自己也拿了一支。

&ldo;你可以相信他的，&rdo;坎比恩对鲁奇说，&ldo;事实上，你还是相信他，实在是出人意料。当然，你是对的。可是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为什么决定这样做。&rdo;

&ldo;如果是你，你不会这么做吗？&rdo;鲁奇的回答很坦然，他用细长的手指将自己的头发梳理一番。&ldo;我了解他那种人，&rdo;鲁奇说。&ldo;那种人不多，和是不是教会中人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有一个老女人除外。我还记得我小的时候，那个女人在雷顿街开了一家修道院。那时她是孤家寡人一个，信教信得很虔诚，严守与执行教会所有的戒律和活动。&rdo;鲁奇用手指为自己比划了一顶修女戴的头巾，再轻轻地描绘了一个摆荡的十字架。&ldo;可是当时却没有人跟着她做。那个时候，我最熟悉的人是个可爱的老头，他在藩庭顿市场有一个鳗鱼摊。那种人会出现在任何一个地方，你到处看得到他。你所知道的就是，任何即使是你连母亲都没有办法信得过的事，你都可以相信他们。他们的行为必须非常的诚实可靠，你明白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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