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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第1页)

留在后面的人群也开始散去,他们沿着不同的街道左右疏散开去。有的回家去料理自己的事情;有的离开是想在经历了这么多个小时的拥挤之后,走开去呼吸点儿新鲜空气;还有的离开是为了去找朋友,同他们聊聊今天所发生的事。而在另一条街道的人们也同样散去了,只剩下极少数的人还留在那里,他们的人数是如此稀少以至于根本无法阻止西班牙军队的前进,只好任由他们朝着督办家走去。而在督办家周围,可以说还是聚集着一些暴乱的残渣——即少数暴乱分子,他们对这一重大排场的骚乱那不完美的凄凉结局很是不满。他们中有的在抱怨、有的在咒骂、有的在商量,看是否有什么还没做以便再次引发暴乱。仿佛是为了试探,他们又开始敲打,撞击着那扇勉强撑起的可怜之门。就在此时,来了一批军队,那些人见此情形,便不约而同地离开了,有的是从对面离开的,将这里让给了那些士兵。于是士兵们便占领了此地,驻扎在这里,守护着督办家和这条街道。然而,在附近的街道和广场上却站满了人群。要是哪儿站了两三个人,很快就会有另外三四个人,或者十几二十个人围拢来;有人走开了,另外又会有人围过来。这就好比一场暴风雨过后,蔚蓝的天空中还飘浮着厚厚的云层,使那些仰望天空的人觉得,天好像还没有真正放晴。当然也免不了会听见一些嘈杂的话语。有的在兴奋地述说着自己所见到的奇特之事;有的在讲述自己所做之事;有的对这一事件的完美结局甚感欣慰,大肆赞扬着费雷尔,还预言粮食督办会倒大霉。也有的讥讽道:“督办是不会受到什么伤害的,因为狼是不会吃狼肉的。”还有的非常生气,抱怨说事情没有办好,说这整件事就是一场骗局,说他们自己就像傻瓜一样制作了这场闹剧,最后还遭人耻笑。

此时,太阳已经西下,所有的事物均被染上了一层暗黄的颜色。劳动了一天的人们也累了,加上他们又不喜欢在黑暗中闲谈,于是他们大多数都各自回家了。我们的年轻人——伦佐——在马车需要帮助的时候,帮助其顺利通过,并且夹在士兵的队列中间,跟在马车后面,像是队伍凯旋似的。最后,当他看见马车畅通无阻地前进着,脱离了险境,心里十分高兴。于是他又随着人群走了一段路,很快便在第一个拐角处离开了车队,因为他也想自由地呼吸下新鲜空气。他向前走了几步,心情仍十分激动,脑中也不断浮现着刚才混乱的画面。他开始感觉自己需要吃饭,需要休息一下了。由于现在已经太晚,不能去修道院了,伦佐便边走边向两边看,希望看见某个客栈的招牌。就这样,他一边继续往前走着,一边往两边看。突然,他听见了一些人在谈话,于是便停了下来去听他们在说什么,最后得知他们是在说明天的计划和打算。在听了一会儿后,他忍不住想说出自己的见解,心想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应当理所当然地发表点儿意见。从自己白天所见的事可知,要完成某件事,只需让公众支持自己就行。“善良的先生们,”伦佐以演讲的方式大声喊道,“我能说说我的拙见吗?以我之见,我觉得除了面包外,还存在其他的问题。今天我们也清楚地看到,要是能让他人听见我们的声音,我们就能够伸张正义。因此我们必须继续这样干下去,直到所有的不平之事都得到消除,直到这个世界能向美好的基督教世界迈进一点点。先生们,不是有一些恶霸吗?他们不遵守十戒,并想方设法地对付可怜的老百姓——他们并没有招惹他们——肆意地残害他们。然而,他们还总说自己有理,不仅如此,当他们干了什么比平时那些还要严重得多的坏事时,他们仍然昂首挺胸,大摇大摆的。是的,甚至在米兰,也有类似的人。”

“有太多这样的人了。”一个人说道。

“我也是这么认为,”伦佐又说道,“我们的家乡就有这样的事。此外,事情本身就可以说明问题。举个例子,我们试想一下,假如有个人既住在城外,又住在米兰。要是他在城外是个恶魔的话,那他在米兰也绝不会是个天使,我是这么认为的。先生们,请告诉我,你们是否见过这样一个人被关进监狱呢?更糟糕的是——我敢肯定地说——公告说要惩罚他们,这些公告并不是毫无意义、空空洞洞的,而是列举得有理有据,你再也找不到写得比它还好的了。它清清楚楚地列举了各种各样的罪恶行径,而这些恰恰是确实发生了的事,还给出了对其相应的惩罚。法令规定:‘不管是谁,卑贱之人也好,平民百姓也罢,只要违法,一律严惩,等等。’而现在,要是你去找善打官司的律师,会写状子的抄写员,或是假装正经的伪君子,请求他们根据告示所说的为你主持公道,他们会像教皇对待地痞流氓的请求一样,不理不睬,任何一个老实人也会因此而感到绝望。那么,很显然,国王和那些执行其命令的人,都希望那些无赖得到应有的惩罚,但是,却什么都做不了,因为这些流氓有一些同党。所以,我们应该打破他们的同党。明天早晨,我们就该去找费雷尔,他是一个正直的人,一位平易近人的先生。今天,大家也看到了,他是多么愿意同贫穷的人站在一起,多么努力想听到他们的心声,多么谦虚地回答他们的问题。我们应该去找费雷尔,告诉他事情究竟是怎样的,至于我,我会告诉他一些其他的事。因为我亲眼看见一个告示,上面盖有多个印章,是由三位有权颁布公告的人颁布的。其中有一个名字就是费雷尔,这是我亲眼看见的。而现在,这一法令所讲的情况与我的事情正好相符。我曾去找过一位律师,请他按照三位先生——其中之一就是费雷尔——的意愿,还我一个公道。这位律师先生亲自给我看了看那公告。啊哈,多么公正的一份公告啊!可是,他却认为我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同他谈话。我确信,当费雷尔这位正直的老人听到一些这样的事后——因为他不可能知道所有这些事,尤其是不知道那些米兰城外的事——他绝不会愿意让这个世界继续这样下去,而是会找到一些补救的办法来补救这一切。此外,那些制定这些法令的人应该也希望人们去遵守这些法令吧。如果这些法令被认为无关紧要、一文不值,那么对于在这些告示上签署了自己姓名的官员来说,简直就是一种侮辱。而且,要是那些有权的恶霸们不愿低头认罪,继续装疯卖傻,那我们随时准备让其出尽洋相,就像今天这样。我并不是说费雷尔应该乘坐马车到处巡视,把那些恶霸、土豪一网打尽,嗯嗯,要是那样,就得需要一座诺亚方舟才能装得下他们。不过,他应该命令所有那些有关之士,不止是米兰的,而是世界各处的有关之士,按照法令要求的那样去做,严惩那些为非作歹的人。那些该监禁的人,就监禁起来;该服苦役的人,就让其服苦役。还要吩咐长官履行其职责。要是他不愿履行,就罢免他的官职,重新任命一个比他优秀的人担任他的职务。此外,正如我所说的,我们应当准备好随时伸出援手,助其一臂之力。当然,他还应当命令律师们仔细倾听贫穷之人的心声,维护正义。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善良的先生们?”

伦佐说得如此真诚以至于从一开始就有大部分聚集在一起的人停止了自己的谈话,转过来仔细倾听他讲话。到了一定的时候,大家全都成了他的听众。随后人群里响起了一阵混乱的掌声,大家还高呼着“说得太好了!确实是那样!他说得对!说得真有理!”不过,当然也不乏批评的声音。“哼,是的,”一个人说道,“听一个山里人演讲,他们全都是律师!”那人说完,便走开了。“现在,”另一个人轻声说道,“每个贱民都想发表自己的见解,说再多还是有那么多铁锹被扔进火堆,我们还是没有便宜的面包。我们正是为了获得便宜的面包才进行这次反叛的。”不过,伦佐什么都没听到,除了人们对他的恭维,一个人握着他的一只手,另一个人握着另一只,“我明天会来见你。”“在哪儿?”“教堂的广场。”“很好。”“很好。”“我们得做点儿什么事!”“我们得做点儿什么事!”

“哪位善良的先生能告诉我这个可怜的孩子该怎样去客栈,在哪儿我可以吃点儿东西,留宿一晚?”

“我愿意为你效劳,勇敢的年轻人。”一个人说道,这人听伦佐的演讲听得很认真,并且一句话也没说过,“我知道有家客栈非常适合你,我会把你介绍给那家客栈的店长。他是我的朋友,是个非常正直的人。”

“离这儿近吗?”伦佐问道。

“离这儿不远。”那人回答道。

人群渐渐散去了。伦佐同几个素不相识的人礼貌地握手道别后,又由衷地感谢那位刚刚认识的人的一番好意,便随他走去。

“这没什么,这没什么的。”那人说道,“用一只手能洗另一只手,双手就能洗脸。我们都有责任帮助他人,对吧?”他一边走,一边同伦佐交谈,问完一个问题又问另一个。“我不是好奇你是做什么的,但是你看上去很疲惫,你从哪儿来的?”

“我从莱科远道而来。”伦佐回答道。

“莱科?那你是莱科人?”

“是莱科人——属于莱科地区。”

“可怜的年轻人,我从你的讲话中感觉到,有人欺负了你。”

“唉,亲爱的朋友,为了不将我的事情公之于世,我不得不小心说话,但是……算了,来日你们就知道了,那时……我看见这儿有一个客栈的招牌,说实话,我真的不想再往前走了。”

“不,不,还是去我给你说的那家客栈吧,就在前面一点儿。”那个向导说道,“这儿,你会住得不舒服的。”

“哦,没事,”伦佐回答道,“我并不是那种阔少爷,我习惯了低下的生活,只需随便吃点儿东西填饱肚子,有一张草席可以睡觉,就足够了。我现在最想干的就是找到这样一个能满足这两样的客栈。多幸运,看,这儿刚好有一家。”接着,他便走进了一个破门,门上挂着满月的招牌。

“好吧,既然你希望如此,我就把你带到这儿。”那位陌生人说道,便跟着伦佐进去了。

“不用再麻烦您了,”伦佐回答道。“但是,”他又说道,“若再和我共饮一杯,那就再好不过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那人回答道,便走在伦佐前面,像是对这个地方很熟悉一样。他们穿过一个小院子,来到一扇玻璃门前,解开了门闩,将门打开,走进了厨房。

固定在天花板上的两个钩子上悬挂着两盏灯,照亮了整个房间。一张又长又脏的桌子占据了房子整个一边的空间,桌子两旁摆放着长凳子,许多并不空闲的人懒洋洋地坐在上面打发时间。桌子上有一块抹布,还摆放着一些盘子。人们聚集在一起,不时地玩儿玩儿扑克牌,掷掷骰子,到处都撒落着酒瓶子和玻璃杯,还可以看见很多西班牙硬币和米兰钱币,倘若它们能够说话的话,也许它们会说:“今天早上我们还在一个面包铺的钱柜里,或在某些围观骚乱的人的口袋里,因为几乎每个人都专心致志地观看公共事态的发展,根本就没有留意自己的私人利益。”屋子里人声鼎沸,一个伙计跑前跑后,忙得团团转,照料着这张大桌子以及杂七杂八的牌桌。店主坐在壁炉架下的一个小凳子上。表面上,他是在用火钳在灰烬上画着某种轮廓,然后又立即将其毁灭,实际上,他却关注着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听到门闩被打开的声音他便站了起来,向这两个新顾客走了过来。当他看见这个向导时,心里咒骂道:“你这个讨厌的家伙!你总是在我最不想看见你的时候来烦扰我。”接着他又匆匆瞥了伦佐一眼,心里又暗自说道:“你这人好面生啊。但你和这样一个猎人一起来,你恐怕不是一只猎狗,就是一只可怜的野兔。只要你说上一两句话,我就能猜到你到底是哪种人。”然而,店主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表露出他心里的想法,他的面色没有任何改变,他有着光滑而圆圆的脸庞、浓密的暗红色胡须,还有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很是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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