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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第1页)

“什么?!?!”我还没等雷切尔挂上电话就尖叫起来,“民事诉讼法的分数已经出来了?”我完全忘了需要继续打听剩下一门课的分数,“我应该查吗?我必须查,我应该查。我不能查!”这都不是我的心声,我已经很清楚地证明了自己是个B等学生,100%的,纯粹的。我已经骑虎难下,我还在想……也许我真应该查查,“应该吗?查吗?”

“噢,马莎。关上地狱之门吧,查查吧,回我电话。”

我知道她说得对。虽然我不希望,但我还是必须照办。我另外两个教授已经让我饱受打击,我正等着施德教授俯冲下来,给我最后猛烈的一击。三个B真的就是世界末日,我很清楚,如果说有门课会向我轰炸而来,那么这门课肯定是民事诉讼法。如果侵权法和合同法得B,这门课会更糟糕。难道我有可能得C吗?或者甚至是不及格?

希望我的神经足够坚强,在我花费最后的7美分拨号查分之前还能挺住。我不是个白日嗜酒者,我的酒柜里只剩下感恩节的酒了,显然已经坏了。我无声地祈祷着,启动了电脑,等待可怕的拨号连接声音停止,声音停止就表明成功连接上了。我登录到法学院网络,不情愿地点击“查看公布分数”按钮,等待着。等待,等待(在非常重要时刻,拨号会非常慢)。接着我的血液凝固,尖叫声在布鲁克林都能听到。我在想先打给谁呢,乔还是雷切尔,还是打给雷切尔吧,有些事情法律学生会比丈夫更能理解。

当她接电话时,我简直找不到合适的词了。我说不出话来,简直无法呼吸了。我只能高声喊,“雷切尔!雷切尔!!!!!雷切尔尔尔尔尔!”

“怎么啦?”她问。

“A,A呢!真的A。是*狂教授给的,一点不假!上帝!施德教授给的A的价值是其他教授给的B的十八倍都不止呢,是吗?”

“绝对的,马莎。绝对,我就知道你的民事诉讼法一直学得不错,对吧?”

“对啊!当然!我一直学得很好啊!”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五章 喜忧参半(4)

焦虑症稍好后,我感觉自己像肥皂歌剧中的意外受害人,刚刚从失忆中恢复过来。我扯下穿了多天已经变味的睡衣,喝了罐三重加强效果的咖啡,然后洗了个热水澡。我从位于阿姆斯特丹大道的公寓出来,穿过三个街区就到了法学院,一路上眉开眼笑。侵权法和合同法都是B?那又怎么样!大家都知道民事诉讼法是第一学年中最难的课。大家都知道受了*狂教授一学期的恐吓,能够得到他的赞赏多不容易啊,至少价值其他科目的25倍!这有点像虐待关系——如果你踢小狗足够多次,有一天突然对它温存起来,用手轻抚它的耳后根,它就会高兴得忘乎所以,发出最疯狂的叫声。没错,我就是那条小狗。

我大摇大摆地走进教授们的办公室(我得爬上五层楼梯才能到行政办公室,说真的,我为什么要浪费精力爬楼梯呢?),去取我的试卷本,顺便拿标准答案。如果我们能花十七天的时间准备而不是考试时的四个小时,也能答出这么完美的标准试卷;如果我们是公认的法律专家,而不是一年级的法学院学生,我们甚至能做得比标准答案还好呢。

我把试卷带到图书馆,准备找张舒服的椅子坐下看看。花了六分钟的时间粗略地浏览了试卷,我开始意识到整件事非常荒诞。在我的每份答题纸上,开始都是令人印象深刻的整洁书法,写的都是经过周密思考有意义的句子,可是却没有得到什么分数。在每门考试快结束时,我非常潦草地乱写一气,有的甚至写到了边缘地带,句子支离破碎,有的把问题列出来了都来不及写答案,居然还得了几分。

上帝可以作证,我在侵权法考试中有道题是这样一字不差地写的(这还是我开头比较“连贯”的部分):

原告承担风险,这是对他一方不合理的假设。虽然他从事的是与他相关的“极端危险活动”——他应该一直处在危险之中,但这个假设风险是一种严格法律责任。

这不需要一个教授、一个律师来判断,一个有轻微智商的人都知道这些话没有任何意义。我知道当你读到这些话时,一定目光呆滞,你在想“真该死,我一点都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并不是因为里面复杂的技术性法律语言只有高级智慧的人才能读懂。不,没人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意思。“与他相关的极端危险活动”?我吸毒了吗?我的试卷上充满了这样的句子。难怪我得B,我能够通过就已经是奇迹了。

我民事诉讼法上的第一题是这样写的,我写得非常工整,文法正确:

事实是,在这样的案子中,法官往往不愿意提议对被告简易判决,这是联邦民事诉讼程序规则第56条允许的。这个判决直指案件的特点,意味着没有陪审团可以合理地找到反对一方。这是相当极端的措施,绝大多数法官情愿把案子交给陪审团,却保留裁判的权力,按照第50条的规定。

这段话我也不认可。接下来的一题我只答了一半,我潦草地写了下面这些话,我很惊讶我还能辨认出来:

最佳索赔是个人对RI,他们承包给杰克逊,运往贝克,他应该得到补偿。他们在NY上做广告了吗?——有什么效果呢?

这些胡言乱语居然给了我“2”分。

我还写了一些瞎话(如果能这么说的话):“NY把手伸得太长,给予302al的权限,订约供应品,一国的司法管辖权限也许允许。”给了我“5”分。 。。

第五章 喜忧参半(5)

在最后疯狂的几分钟里,我匆匆写下了这些奇怪的问题,虽然没有来得及回答,也给我分数了:“规则4:这遵守了海牙吗?如果没有服务不当。”得了5分。“律师能在伦理上代表所有的副秘书长吗?”又是5分。“不需要个人超过所有的PS,因为有能力选择退出最低接触。”又是5分。

这些草就的胡言乱语得到的分数几乎占了我民事诉讼法整个47分的一半,使我得到了第一学期唯一的A。伙计们,这些其实都是神经错乱的呓语。

如果有人抱有保密分数的幻想,那真是可悲的误会了。分数出来后的几个小时内,到处谣言谁得了A,谁得了B,谁介于中间。我敢打赌,肯定有人在宿舍里使用复杂的Excel计算表,因为我们一年级的学生有三百多人呢,似乎每个人都很清楚其他人的表现。我虽然只把分数泄露给了雷切尔,但我想她肯定告诉了凯蒂,凯蒂那么爱说闲话的人,能告诉全世界。事情就是这样的,在法学院保密逻辑上是不可能的,至少对分数而言。如果你认为闭嘴就不会让别人知道,那么你就大错特错了。大家会猜测啊,相信我吧,他们可没有那么慷慨。如果你不说的话,每个人都会盘算,你肯定隐藏了什么。最好还是让他们知道你得了一个光辉的A和两个可怕的B。如果你不说话,他们就会猜测你肯定没有一个A。

我在想,到底有多少得了B的人把自己陷入神奇的猜测之中呢。在大多数情况下,我敢打赌就是那些不说的人,不管他们出于怨恨或犬儒主义或介于这两者之间,总之他们把自己归于这样一类人——“因为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分数,所以就让别人认为他们得了B吧”。不久,这就是大家接受的事实了。站在对面的立场上,是一些全得A的人。虽然全A学生确实存在(比如雷切尔),我敢说那些在大厅里大摇大摆自称是全A学生的人,肯定比正式登记在成绩单上的人多得多。

在所有的嗡嗡声和谣言中,发生了一个微妙但明显的变化。出乎意料的是,一些平时在课堂上、研究小组中表现出杰出才华的人,成绩却辜负了他们的耀眼明星地位,他们像是被法学院图腾柱上的钉子刺到了一样。一些平时在课堂上默默无闻的人却获得了杰出的分数,大家对这些人刮目相看——这表明他们安静但有智慧,并不是愚蠢、没有才能的人。还有一些学生漫步于礼堂,昂首挺胸,尽量笑不露齿,尽量约束自己不大声说出这样的话,“是的,虽然我比你做得好,但是我还是很荣幸见到你。”我没有参加任何研究小组,所以我不能确定。还有很多重组、解散的谣传,一些紧密的群体被搞得四分五裂,一些先前有价值的成员被抛至一边或被强行驱逐出场,因为他们得了太多的B。

二月份,*狂教授为我们班举办了一个派对。公众利益法律基金会——法学院公益社团——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大的筹款活动,说服教授、律师事务所、公司等捐赠物品,然后举行拍卖会。施德教授举行派对招待一百来个学生是一年一度的传统。每年他教的学生会把钱集中起来出价,赢得了拍卖品后,就可以参加这样的聚会。今年也不例外。

当雷切尔、凯蒂、伊丽莎白和我来到*狂教授的家门口时,我们吃惊地站在那儿,张大嘴巴。不,我们不是在公园大道,我们站在最华丽房屋的台阶前,我们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等富丽堂皇。我们按了门铃,令我们惊讶的是庄园主开了门,而不是穿着制服的管家或法国女仆。施德教授把我们迎到屋内,为我们提供饮品。他表现得出奇的热情、友好,但有一点点令人不安。他把我们整个班的人都叫到他家来了,告诉我们他收集的那些外国家具迷人而特别的故事,还告诉我们他把房子租给伍迪?艾伦拍美国电影导演、戏剧和电影剧作家。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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