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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惊天身世大揭秘（第1页）

在这一夜，位于城东的兵部尚书府跟往常一样十分沉静，从外观看来，府里面的人应该是早早地就已经歇息了。这个府里的主人是葛王完颜雍，他与其父完颜宗辅一样，为人睿智沉静，遇事头脑冷静。

性格沉稳、刚毅宽厚的完颜雍在众多同辈世族子弟中显得出类拔萃，很得现今手握军政大权的完颜宗弼赏识。在这位被今上倚为干城的梁王的大力推举下，完颜雍升迁很快，现在已是掌控军机要务的兵部尚书。

与他同辈份的勇士纥石烈志宁，也是为其岳父金兀术所看重的一位青年才俊，与完颜雍性情相投，所以平日里常常聚到一起。由于身为都元帅的女婿，纥石烈志宁也是金熙宗十分信任之人，数个月前被提拔到皇宫中担任护卫副统领。

这会儿，早早就在后花园吟风亭温酒静候的阿烈呼，终于听到角门那边出现了响动——他心中估计：应该是纥石烈志宁赶来了！这个手脚勤快的小伙子急忙步履匆匆地迎了过去，将客人让到亭子里小酌佳酿。

一身戎装的纥石烈志宁抬眼一看，对于在这样凉风嗖嗖的三更天，还让客人坐到凉亭里面饮酒——颇感到疑惑不解……“阿雍呢？”尚未落座，纥石烈志宁就张口大大咧咧地直呼主人的名讳。

“将军请稍坐片刻，我家主子即刻就到。”阿烈呼毕恭毕敬地回了话。

且别说深夜到访的纥石烈志宁感到疑惑，就连藏身在花园假山暗处、不时往这边伸出头窥探的的鬼风二也大惑不解：我的乖乖，无非就是请个熟客、喝个小酒——你完颜雍至于非要这样弄吗？况且，你们这么喝酒谈话——不就等于“打开天窗说亮话”么？

没错，鬼风二此时之所思所想，其实也正是完颜雍所谋定而动的——在今夜，他就偏生要“打开天窗说亮话”！而且不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反之，他恰恰就喜欢这“隔墙有耳”——而且还真是特别需要这“隔墙有耳”！

那么，这一切到底又是要从何说起呢？因为就在今夜，完颜雍要实施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要透露一个足以让金国朝野掀起惊涛骇浪的惊天秘密！而这个秘密，他恰恰就想透露到一个特定的人耳朵里面去……

“纥石烈兄，小弟怠慢了，怠慢了！”从花径轻步走来的完颜雍身着一袭布袍，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王爷的做派。

“阿雍？”纥石烈志宁闻声离座，嘴上说着谦辞，眼睛却一刻不停地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布衣王爷”。

“不瞒兄台，因此时已是深更半夜，又在私邸，故而衣着随意了些。”完颜雍似乎早已料到客人会有如此反应，于是费了点口舌解释了一番。

“衣着随意，志宁倒不觉得，只是——为何是汉人装束？”纥石烈志宁毕竟心直口快，当下直接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感觉。

“哦？兄台应该还不了解，乌禄之生母乃是辽阳渤海李氏族人。”完颜雍一想起此时孤身在佛门清修的母亲，不觉眼噙热泪，略一定神之后，赶忙用一句客套话掩饰自己的失态：“兄台这是——刚从宫中当完值脱岗出来？”

“然也。”纥石烈志宁平时口舌笨拙、不善言辞，这会儿受到完颜雍的相邀急急赶来，遂一门心思只想着听听对方到底想要说些什么，于是直愣愣地问道：“阿雍，深夜相邀，是否有事相告？”

完颜雍见来客已然入彀，不由得微微一笑，压低了嗓音问道：“兄台可曾听说——在早年间，宋室皇家有关后嗣的一桩颇出名的悬案？”

“哦？关于这个……志宁倒是隐隐约约有所耳闻，莫不是那一桩——“狸猫换太子”旧案？”纥石烈志宁也是颇有阅历，自然知晓一些陈年的趣事轶闻。

“没错，正是那桩“狸猫换太子”悬案。”完颜雍见来客一点就透，于是开始有意引导对方“渐入佳境”……故意停顿了一下子之后，他方才缓缓地说道：“只是兄台有所不知，就在本朝——也曾经确确实实地出现了一桩颇类似的疑案哩。”

“啊？竟然有这么一回事？”纥石烈志宁的胃口即刻被吊了起来，就算是本性质朴的他——却也难免对这样的奇闻意欲一听究竟！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他们俩所说出来的话，自然一句不漏地“装进”了那个暗中窥探的鬼风二耳中。

完颜雍再次压低了自己的嗓音，用几乎是耳语的音调跟纥石烈志宁说：“兄台，今夜所说之事，本来是最为犯忌讳的……然你我兄弟一场，乌禄又实在不忍心知而不告。”

正在假山藏身处偷听的鬼风二越来越觉得难以听得清晰，便立马在自己耳朵旁边支楞起了一副特殊工具——招风耳。“招风耳”外形就像一对放大版的人造耳朵，将它套在耳朵外边，能起到通过扩大耳廓而增强收听效果的功效。这种特种装备在今夜刚刚启用，其实也是硝十八那个鬼才工匠的杰作之一。

当下，因为有了“招风耳”的大力加持，鬼风二又能够继续神清气爽地听清楚那边主客两人的对话了。然而，也就是在刚刚套上“招风耳”的那一刻，鬼风二立即听到了一桩让他心惊胆战的秘事……

……

次日，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还睡眼朦胧的完颜亶正在洗漱，一抬眼却见到阿努达从殿外匆匆而来。近日来一直心有所忧的他，顿时不觉心中一个格登——莫不是，都元帅的伤情已经恶化了？

神情悲戚的阿努达在驾前行了一礼，用沙哑的嗓音禀道：“禀皇上，梁王之子完颜亨于殿前请求见驾。”

“是阿亨来了？快让他进来吧。”完颜亶素来把他四叔的家里人也全都当成了自己的家里人一般，尤其是对这个完颜亨，他心中向来只有宠溺。

额上扎着一条白色布条的完颜亨迈着蹒跚的步履，踉踉跄跄地来到皇帝跟前，哽咽着说道：“亶哥，噢不……皇上，禀告皇上，我爹爹已于五更天那会儿……薨了！”

霎时间，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股极为强大的冲击波——将完颜亶的五内撞击得七荤八素，他只觉得自己头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嘴上语无伦次地念叨着：“四伯，我的四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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