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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无量真经得不易鬼令夜探赵家营(第1页)

我们在此住了两日,乡民闻讯来投者,仅仅两天就有近三万人,央央与我各领一队人向西与东北方的两处镇子发动突袭,乡勇久不操练不识旗令不明鼓号,我们各带了七天的粮食上路,三天的自己吃剩下的继续招揽乡民,我率的800人走了一半的路,人已经达到两千余,且又看到前方有民众在等着,大家都在盼着有粮吃的日子,乡民们各持农具棍棒加入到我的队伍来,我不知道该叫什么,叫义军吗,不太像这只是一群饿疯了的平民,是强盗吗,也不像这只是一群又一群饿疯了平民,不知谁了一句:斗地主,斗官府,斗来钱粮搞队伍,搞起队伍吃皇粮。乡民们都跟着喊起来使加入的乡民们越来越多,至申时我率队来到了目标的镇子,地主见状有的聚护院看家的乡勇长工抵抗,有的则搬东西上车,还有的居然跑来谈判,我率领的乡勇到了镇子时已集万余人,又结镇上之民数千人总记近两万,保长见状直接带队投了,那些意图抵抗的地主很快被人海淹没,有一辆空荡荡的马车逃了民众追之不及,企图谈判的地主贪墨了民众赖以生存的财产,又跑来谈判并试图保住这些并不属于他的东西,而迎候他的只有死!

我几乎什么都没做就攻陷了此地,我依葫芦画瓢建了十余支队伍各守仓房,将粮食有序的发放给民众,然而我意料之中的事还是发生了,有一支队伍的队长急匆匆跑来报告“娘娘,娘娘不好了李九那队搬粮食准备跑路。”我淡定的喝着酒用手指戏着手臂上的白钰皎,“不急,遇事要淡定,你去告诉他,如果此时他迷途知返我就既往不咎,否则就拿他祭旗。”队长答了声是就退出去了,一会儿他又回来“娘娘,娘娘他不光不听还打我哩。”我冷声道“他即无情也休怪我无义,你盯好镇中各队,一旦发现有人想独吞就告诉我。”他应了一声退出去了,我拎着思召去了李九所在的队伍驻地。

宅门外几辆大车上乡民们忙碌着搬运粮食与整箱的银两与珠宝,“李九呢叫他出来。”刚搬东西出来的李九把一箱铜钱放在车上“哟原来是娘娘,我还以为是谁呢,娘娘有事?”我见他一脸不在乎心中不愉却仍旧对他笑脸相迎“这大晚上的你带这么多东西上哪儿去?”他笑道“我的兄长李重明在崂山上当山大王,我带着东西去投奔他。”我对他说“我的禁令你没听到吗?”他玩味道“听到了呀,你说你的我做我的两不耽误……把绳子捆紧些。”他说着又想进去却被我横剑拦住,他推了几下推不开干脆从下面绕过去,我气贯于剑望下一劈将车辕打断,车上装银珠宝的箱子,装粮食的袋子,人,滚了一地李九心疼的冲我破口大骂,并捡了车辕的一截木头准备跟我干一架,我手出如风点了他的穴道命一旁的乡民都出来,众乡民三三两两的扛了东西出来。

我对他们说“今日所得来之不易,几年来旱、蝗、兵灾祸不断,大家连口吃的都没有,你们真打算打包了送给山贼?”有村民说“当了山贼有肉吃有娘们儿睡,还有钱拿不比做顺民强?”我冷声道“这些粮食钱财都是搜刮了我们这些顺民的,你们要做山贼自去就是了,但得把东西留下。”搬东西的众人都看向李九,李九道“东西是我们抢下来的,关你一个外人什么事?”我一想“说的对。”便解了他的穴道“你们继续。”我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他们,李九如获大赦急令他的几十个弟兄赶快搬东西,不一会儿就装满了大车,一众人兴高采烈的拉着大车向镇子一头离去,在旁的另外一大群乡民只是眼巴巴的看着他们离去。

我用轻功早他们三刻到了他们必经的镇子口,等他们过来的时候我已等候多时了,“哟,这么快就又见面了,李当家的。”李九嘿嘿一笑道“我还当你是个正人君子竟也想跟我入伙,也罢咱们一起走吧。”我冷笑道“如此多谢李当家的了,不过我终究是个外人怎么能与你们一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把东西和女人都留下。”我打量了一番发现没有女人又道“没有女人就算了,把东西留下,或可饶你们一命。”李九恼了一边骂着一边捡了块拳头大小的石头朝我扔过来叫我滚开,我接住石头劲泻于手直将那石头捏成了粉撒作一条线,“不从者,有如此粉。”李九道“这是老子应得的,老子给地主欺负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拿回来了。”我拔剑指向了他“你听好了此镇老娘占了,里面的东西包括人都是老娘,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李九仍叫嚣着要将我怎样侮辱虐杀,我不待他说完抢上前一剑取其首级,“老娘数三声,若三声之后还不调头回去,每加一声杀一人。”众民见李九已死正犹豫间,一听我这话哪里还敢耽搁怎么推出来怎么推进去,又将搬出来的东西放回原地,我对众民道“再敢有私自盗取抢夺者皆死!”说完将手里李九的人头扔在他们面前。

我们休整一日之后重新回到香召此次集结了一共约六万人,钱粮都由专人看管,我和央央决定攻取县城,此地是合云县的治下,合云县共有七个镇,香召是离合云最远的一个沿途还个镇子,央央将六万人分作六军每军约一万余人,留三万各据守一镇,余者分三路出击,我和央央是主力共领两万,另外两路由央央点名的人带领,主力直取县城,另外两路则去攻打其他镇子,之后再到县城汇合,我们的目地很单纯:吃的和花的。

我对起义造反并没有多大兴趣,说实在的,我们现在这样大张旗鼓的干,为的是活着赶到泯山,泯山脚下就是合云县,向北就进入径州地界了。要说起我对起义造反没兴趣是因为曾经经历过一次,无他,义军的素质太低了,实在是我无能带不动,而央央看起来却很喜欢,她挑了人重新组成新的临时官府,又组建了治安队与纠察队等等吩咐他们守好物资,天知道还有没有像李九那样的奇皅愣头青。一路上她把这群菜鸡安排的井井有条,哪个没吃饭,哪个被欺负了,谁跟谁干架了,等等她都要跟我来说一下,我们用了两天赶到了前面的镇子,灾区里所有的村镇没有最差只有更差的,由其是临近县城的镇子情况更为严重亦或者说民怨更高,毕竟一出门就到谁愿意多走两步呢?

我们刚看到前面的镇子就发现里面似乎挺热闹,至少我们看到了官兵的身影,如果说要按仇恨排序的话官军排第一官府排第二,地主豪绅排第三,强盗排第四,这也正是为什么李九要去当山贼,原因无他强盗也想下次再来时还有,不像官军先杀人再抢东西,回头拎了人头去请功,抢来的都是自己的,“央央,我先去你随后跟上。”我说着便向前冲去,跟着我那一支人马见我冲了也急忙跟着我冲央央阻拦不及,很快演化成了全军冲锋,央央带了一支人从侧面绕去了,我提了思召冲进镇见内,只见乡民躲在房顶上以砖石抛击这些想捞一波军功的官军,这些官军久不操练也只能欺负一下乡民了,我的第二式还没来得及使,官军便扔下数具尸体和几个伤兵溃逃,民众见他们慌了砖石土瓦疯狂抛击,县守备军不似边军与正经的精锐,他们可穿不起好甲,青石砖瓦但凡砸中就得受点伤,被砸死者倒是少数,可这一通乱砸又砸下数人来,官军马快来去如风我都没能追上。

镇子上的地主早被连锅端了,此地早有义军只是规模不大,如今我们到来正似如虎添翼,听当地人说附近还有一支义军据说是泯山上的,泯山上的人马那多半就是国师那一伙人了,当地义军加入我们之后想马上攻打合云县城,我和央央都拒绝了,现在我们手头只有满打满算一万多的战斗人员加上当地的义军也不到两万,一万多人的乌合之众攻打县城这样的单位,有点像蚂蚁挑战食蚁兽,官军再怎么不堪身上穿了甲,手里有刀有矛还有弓弩,恐怕一开战不到一个时辰就大溃了,不可取,眼下当务之急一是联络友军寻求增援,二是打探敌情,如果城内有民众起事那是最好不过,找增援的事我和央央都派了人去通知另外两路人马,打探敌情我们俩最为合适。

我们刚到城下就发现城头的旗子换了,再仔细一看原来是国师的素巾军。我叫来城头的士兵说“你们的首领在城里吗,我们是南边来的义军有要事相商。”士兵报予一边的军官,我见那军官对士兵挥了挥手,士兵跑下城去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气喘吁吁的跑回来,与上边的人一通气,里面叫了声开门,硕大的城门嗄吱吱打开了,之前的士兵带了我们进了城里的衙门,彼时素巾军的头领之一墨婉新正在审案,我们一到刚好到了宣判的时段,几个倒霉蛋被拖下去扒了裤子按倒爬在地上,丈许来长的大杖照准了屁股蛋就招呼,啪啪拍肉之声与惨叫一并传来。

墨婉新见到了我们便休庭了,带出来的人犯又被重新塞回牢里。墨婉新被侍女推着来到后堂,她退去闲杂人等,命亲信守住门口不许任何人进来,“殿下几日不见憔悴了不少,不知可有什么烦心事?”我也不多说将央央带着的帝鼎递给了她。她双手略微颤抖的接过去,眼中竟含着泪光,我说“这玩意儿给你找来了,我要的东西呢?”墨婉新抹了抹眼泪道“殿下不必心急,此物逃不出你的手心,上次求殿下的事,殿下考虑的如何了?”我冷酷绝决的说“这事没商量。”央央开口问道“是什么事?”墨婉新将上次她躲在装枣子的袋子里转移过程中,被抢走又被我救下的事告诉了央央,央央叹了口气道“您有所不知,我们同属十三杀字令,但却得罪了上头被全面追杀,幸存的部下漂泊各地,我想他们被追杀是一死抵抗也是一死,不如举起义旗匡扶天下,但却恨没有相熟之人引见。”我狠狠拉了央央一把怒目而视,而墨婉新招牌式的微笑又出现了“原来如此,不如权且就寄身于此吧,素巾军在赵国诸多义军中实力也不弱。”央央道“如此甚好。”我冲她发脾气“要跟你跟她,我自去找别人。”说完我头也不回的出了门重重将门摔了一下,然后气冲冲的走了。

出了衙门,只见素巾军的人正忙忙碌碌的往城头搬武器,我拉住一个军官问“这位将军,是什么要打来了吗?”那军官匆匆打量了我一下似乎想起来什么“哦!你是城外义军头领吧。”我?异的点了点头,他脸上有些笑意“这年月女头领倒挺少见的。”他叹了口气,愁容换下了笑意“实不相瞒,咱们这边的动静朝廷早就知道了,这次派大将军封毅率十万大军来打我们,此番是凶多吉少了,头领即能抽身便速速离去吧。”我道“既然走上了这条路焉能退而不前,你们都上阵迎敌我岂能坐视,放心吧,若是城破,我们就同死一处。”他一听这话猛的一拍大腿给我竖了个大拇指“好汉子!……啊不,不对,好女子……也,也不对……呃……女英雄,有句话叫什么来着,侠之大者举世无双,若此番能活得性命,咱跟你干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大笑着大步流星的走了,我见他为人豪迈心中亦不免有几分钦佩,“敢问将军姓名。”他头也不回的把大刀往肩上一扛“武川刘东良。”看他潇洒的样子我想起了昔日的邹校尉,不由得心中一阵惆怅“那说定了,只要你活下来我鬼字令收下你了。”

半晌,央央终于出来了,把手里的一部古书朝我扔过来,我接过来一看只见封皮上郝然写着两个字《字经》,“这回可是麻烦你了,我真不想跟老太婆打交道。”央央叹口气说“家家本难念的经,老太婆也不容易,对了方才我与她交谈之间,她会看卦呢,你说会不会是地字令?”我笑道“她要是地字令,我给她磕三个头!”央央道“那就是你和她的事了,不过磕头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想作个见证。”我抄起剑来打她被她躲过,“她同意我们的事了。”我收回剑问“她怎么说的?”央央学着墨婉新的口吻说“不做便不做吧,阁下方才说鬼字令四处漂泊无以为家,何不聚在此处我们共谋大事?”央央切回了自己,说“我当然同意可是我说了又不算,得老大点头才行,老太婆思考了良久终于拿出了这破书,‘如此有劳阁下了,请回禀殿下,就说我同意她的提议,不提前事,她若有意,今后便是素巾军的鬼字令。’她是这么说的,不过话说回来你当真是公主?”我苦笑道“那怎么着,我得脑袋上贴个条儿上面就写‘我是公主’?”她大笑道“你这么一说画面这就出来了。”我再次举剑打她被她抓住了“别急呀,公主,小奴错了。”看她阴阳怪气我又想揍她,她及时认怂了,我正色道“传我令,鬼字令麾下各部从今日起迅速向泯山集结。”我放柔了语气对她说“眼下赵国大军将至,我去找封毅,之后会闭关,你通知兄弟们隐蔽前行若无法来的便不用勉强了。”央央正色道“五方鬼领命!”言罢头也不回向城外走去,我心中在滴泪只盼望她能平安归来,你若先去,我亦不苟活。

此后我与央央所率义军及钱粮尽数交于素巾军,使他们在径州惨败之后又稍稍回了一口血。斥候每日回报敌军距离,我利用这数天时间将无量经译了出来,无量经是传说中的仙家秘籍,乃太袓当年祭天之时天生异象留石刻于崖上,他恐此物落入凡间引发不可控制的灾难,就命当时的国师将石刻拓下后,译作汉字后再毀去原文,又将汉字译作另一种皇室才能看懂的加密文字,撰于名帛之上提字无量经,其实有很多秘密都是用这种方式保存记录的,原因无他那些秘密一旦放出来会有许多不可捥回的可怕后果,无量经只是其中之一,当年神都陷落大火三月不灭有人从中抢出不少宝物,比如这无量经和思召,字经正是破译这些秘密的工具书。

最早的汉字有十六种读音相传有仙人飞升之后就以天机不可泄露抹掉了八种,而帝室则将八种中的另外四种写在字经之中,只有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等奇术之人方才能读懂,另外四种便是我们今日所用之言语。多年来我也曾四处求学虽说远不及墨婉新之辈,但字经是勉强可以看懂了,无量经也不长只有两段,我用最后一天的时间学会了第一段:

沧海桑田非一日,

敢申能屈真丈夫。

中流击楫需心坚,

苍海有岸心无边。

三千大道在脚下,

明镜高悬一盏灯。

我将口诀熟记于心,运气由丹田而出,沿足阳明经依口诀于体内循环两周后,气归丹田,只觉得体内劲力十足无穷尽也,复归丹田之气乃人之精盛之气,其气又自动流走于五脏六腹四肢百骸,顿时我只觉筋舒脉顺神清气爽脑清目明,下地行走之时周身竟有气流环身,衣带裙发无风自动,此功虽无任何招式但胜却任何招式,此时的我与在崂山之时的功力完全判若两人,这种恐怖的力量那日的小铁塔此时若在我面前与鸡鸭无异。

彼时赵国的平叛大军已距离合阳只有半日路程,素巾军从得到封毅大军前来的消息之时就开始向城外转运钱粮,但至于是哪就不得而知了,我对此也不太关心毕竟这不是我的业务。

秋夜里的冷风轻轻的发出啸声,将许多声音吹散了,夜空中的淡云三三两两的试图摭星掩月,但却发现自己只能随风而动,纵有掩月之梦亦不过是黄梁一梦罢了。我站在合云城西的一处高地上仔细打量着不远处的庞然大物,人一过百便人头攒动有如行云,人一过千便如林如峰,人若近万便已盈山遍野,而今十万大军就在我脚下只见其首不见其尾,甚为壮观,但这已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而与这么多人为敌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顺着坡势大步流星的向下行去,莫约行了四五十丈陡然加速,如一阵风掠过敌军前哨,他们甚至不能看清是不是有人从此经过。

这军中的将帐倒是不错桌上有酒有菜就是没人,我来时已用过餐点,见了桌上的酒,肚子里的酒虫苏醒了,我旁若无人的坐在将帐内的行军床上悠然自得的喝着葫芦里的杏花酒,这酒葫芦当真是神奇我喝了这么长时间竟然还是满的,看来这葫芦有点名堂,我正喝着忽然口中感觉有什么条状物进来了,还挺长,到了我嘴里还会动我急忙坐起来将口中之物吐出,原来是素钰皎,我用酒给它冲干净放在手心,它似乎很高兴“你嘴里好香啊,我要进去。”我说“这又不是山窟洞穴,来到我头上来。”帐外的卫兵撩帘一看是我,急忙将武器指向我,另一人则马上叫人,他这一叫叫来数名士兵,为首之人叫道“什么人竟敢擅闯将帐!”我不为其所动继续悠然自得的喝着酒一边说“怎么难道封毅没跟你们说今日有旧友到访吗?”众士兵一时语塞也不知该如何了,我想他们正在思量,倘若这女人真是大将军旧友若怠慢了必受之责罚,若是个刺客大将军不免为其所害。他们想了个折中的办法“即是将军旧友请到侧帐等候,将军不时便到。”我偏不走“封毅说了让我在此候他,你们若赶我走,就告诉那负心人我今后别想再见我。”我说着便哭起来,众士兵无奈只得留了个在帐内。

“姑奶奶,姑奶奶别哭了,若是大将军回来见到此种情景小的纵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呀。”另一名士兵道“你都劝了几刻钟了都兀自没停,怕是停不下来了,倒不如让她哭个痛快。”我听罢也不闹腾只是嘤嘤缀泣。又过了几刻钟帐外传来说话声却被帘外的士兵打断“将军方才有一女子自称是将军故交,小的请她去侧帐等候她也不去只言是将军让她在此等候。”一个爽朗的男声传来“哦?有这等事?”说着他与一众士兵军官进得帐来,见到我在哭便问“小女子可认识本将?”我抹了抹眼泪背对他坐起来道“天地无道人恒伐之,诸候不仁代君诛之,臣民不臣该当如何呀大将军?”封毅听我说完稍加思索命众人出帐在外等候,待众人走后他才对我行礼道“五姐,八弟给您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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