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就不擅长,也极度厌恶这些弯弯绕绕、揣摩人心、经营关系的官场把戏。
一天天琢磨这些,简直比连熬三个通宵核对盐引账目还要耗费心神,脑子都要炸开了。
她重重地叹了口气,气息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
为什么就不能给工部留一片单纯搞研究、做实事、安安静静刨木头的净土呢?
那群人,一个个跟吃饱了撑的似的,心思全用在琢磨人上。
她脑中甚至冒出一个带着强烈愤懑和讽刺的念头:干脆把朝堂上这些满脑子胡思乱想、勾心斗角的家伙们都下放到地方去。
既然都自称是百姓的“衣食父母官”,老不接触自己的“孩子”,怎么能真正了解到孩子们内心深处的、难以言说的需求呢?
下放到地方干不出实事的,继续贬!
敢贪污的,正好抄家!
干不了只会哭诉的,直接赐辞官还乡!
这法子……木锦之越想越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带着一种宣泄式的痛快。
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右手手指无意识地在光滑的紫檀木桌面上轻轻敲击了几下,仿佛在模拟着提笔写奏折的动作。
蠢蠢欲动。
然而,这个念头刚刚升起,一盆冷水就浇了下来。
不行,这想法一旦付诸奏章,得罪的可就不是一两个人,而是整个朝堂上绝大部分的既得利益者。
她在官场上本就根基浅薄,认识的人寥寥无几,若是因此落得个“人人喊打”的下场……那画面太美,不敢想。
“嘶——”
木锦之倒抽一口凉气,光是在脑子里模拟一下那场景,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不自在。
算了算了,还是走稳妥路线吧。
她有些泄气地想。反正明天未时要进宫面见上官景逸,这位身份特殊、消息灵通的大凰女殿下。
不如……到时候旁敲侧击地问问她?
无论是关于大朝会的“小心”,还是自己这个天马行空且十分得罪人的提议,都可以探探口风。
横竖她只提供一个想法,具体怎么搞政治、玩平衡,那是陛下和重臣们的事,她可不想掺和。
那些一句话里埋着三个坑、一群人凑在一起能把天都阴沉的把戏,哪有木头刨花飞溅时那纯粹、踏实的声音来得悦耳动目?
虽然凰女按制不上朝,但上官景逸不同。
她自小就是在靖安帝和司徒凤后身边长大的,又是二人的嫡长女,背后又有司徒家的支持,可谓是如今这太女之位最强而有力的竞争选手。
如此身份特殊,对宫闱秘事、陛下的心思揣摩,以及京都这段时间的风向变化,了解程度绝非自己这个刚回京的工部侍郎可比。
木锦之脑海中浮现出上官景逸那张年轻却已颇具城府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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